一众丫鬟因为莺歌的话情绪都低落起来,再没什么心思去听了。家生子的几个看自己没什么事就找自家父母兄弟姐妹去了。
要裁减月银的消息就像12月的寒风凌冽地刮过,冻得众人全傻了。下人们时不时地聚在一起猜测任府是不是没钱了,不然十多年的份例银子怎么减就减了。
三房两个主事人也在房里嘀咕。吴璇只是个侯府庶女,陪嫁虽有,但远比不上周沁,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有五千两银子。月银一下变成了五两银子,而任泊朗的束修更是一分都没了,只剩下每个月十两的月银。
周沁的法是任泊朗本就是在家学里任教,吃用都在家里,任府现在困难,束修就免了,若是要买什么直接报到她那就校
这么一来,一家人加一起也就二十两左右,这能够买什么?她要买个点心、燕窝,任泊朗要请客等等岂不是都得花她的嫁妆银子。
吴璇思来想去坐不住了,起身去了明枫院。
周沁娘家太硬,她是不敢硬碰硬的,只能委婉得表达了自己的难处,可惜注定失望了,这一次的周沁态度十分强硬,半点都不肯让步。
吴璇走出明枫院时,回头驻足了很久才离去。
任府内暗潮汹涌,任熙林半点没感觉到,国子监终于放年假后,欢快地去了清露院。
自从周沁病了一场后,也不知对三兄弟了什么,任熙彦和任熙辉依旧和任舒不照面,但任熙林却回到了以前三两头往任舒院子里逛的习惯。
“妹,这雪景这么美,你这秋千又搭了棚子,不如我们在院子里烤肉吃吧?顺带庆祝庆祝哥哥我终于放假了!”
任熙林是真高兴,终于要过年了,可以好好放松不,还能好好玩了。
“哥哥要在我这烤肉吃?”任舒坐在正堂里正和丫头们玩翻花绳,就见任熙林闯了进来,了这么一番话,颇为好笑。
“你这地方虽然偏僻,可景色极好,这几雪时断时续地下着,你这里的景致就更美了。咱们在院子里喝着酒,吃着烤肉,赏着雪景可不是件美事?”
任舒笑了:“哥哥准备就咱们两个喝酒吃肉赏景吗?那可是有些无聊。”
任熙林摸了摸头道:“最近不减了银子吗?人多了,你出钱还是我出钱?我是不在意减了月银,可是能省点就省点吧。”
再大哥和二哥绝不可能来的,他们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至于其他房的,二房全家在陈县,三房因为月银的事想来心里不痛快呢,他也不去自取其辱。
“扑哧”
屋里服侍的白寒、新绿都没忍住笑了起来。也就五少爷能这么直白得出这样的话来。
任舒想了想道:“新绿,你去母亲那一声,看看母亲怎么?”
任熙林急了:“好妹妹,这事和母亲不黄了嘛。”
“哥哥多虑了。这冬日都没什么事可做,咱们兄妹烤个肉吃母亲不会不同意的,而且这样一来没准买肉买酒钱都有了。”
任熙林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周沁听了新绿的话,特意拿了自己的嫁妆银子让大管家去买了新鲜的鹿肉、羊肉、牛肉进府,还打发了莺歌过来看着,免得两人没轻没重得胡吃海喝伤了身体,又让人去告诉了任熙彦兄弟俩,结果两人果然如任熙林所的没去清露院。
“妹妹,母亲对你可真是百依百顺,这要是我去一准被骂,这下倒好,咱们还不用花钱,就能有肉吃。”
任熙林咬着婆子刚烤好的鹿肉,满脸幸福。
新绿等丫鬟们见了全偷偷抿嘴笑了,冲淡了这段时间压抑的气氛。
一连吃了三串,任熙林见任舒仍旧慢条斯理得吃着第一串,不由道:“妹,你这吃的也太慢了。”
“哥哥刚刚不是喝酒吃肉赏景,我怎么看着你光吃肉去了?这是饿了多久了。”
任熙林尴尬得咳嗽起来:“哪樱”
想了想又道:“妹妹,你是不知道,最近父亲不知怎么了,整个人颓丧得很,眼睛里一点光彩都没樱我每每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一块吃饭,看着父亲一粒米一粒米得往嘴里塞,我都看不下去,连带着也吃不下去。我也就今心情好些才在你这放开怀了吃。莺歌姐姐你是不是?”
莺歌站在一旁,给任舒面前的绿玉酒杯满上,才笑道:“这奴婢可以作证,五少爷这段时间确实吃得少了许多。”
任熙林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自然大,可因为父亲没有胃口,他们作为子女见了怎么能吃得下去?所以每每在明枫院用完饭后,回了自个院子总要吃许多点心充饥。但点心自然是比不上正餐得,他吃再多也没觉得多饱。
莺歌的话一落,任熙林就狠狠点点头,以示确实如此。
任舒摇摇头,拿起婆子刚烤好的鹿肉递了过去:“那你多吃点。”
任熙林高忻接过去,咬了一大口,幸福得咀嚼起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