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玲神色一变,她是跟着王家姐妹一块进来的,一来就和锦华公主见面,还不知道甄有嘉的闺女也在,顿时尴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原状。
一个顺天府尹罢了,她们南阳王府可不怕。
“甄大人是怎么样的官,我是不大清楚,只从这几件事来看,可看不出来有什么公正可言。明明任二当街杀人,却说是为了自保而杀,直接放了人。明明就是因为私怨烧了道观,偏还给按个为了救人才放火的说辞。甄大人若是向来这么个判法,我可是很担忧京都百姓。你作为女儿维护父亲的心情我理解,可也要是非分清了才好。”
葛玲说着说着竟摆出了长辈教训小辈的款儿来,甄蓉蓉气得倒仰,恨不得上前撕烂她那张嘴。
她也确实想上前,可自小服侍她的大丫鬟死死抓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
周若娴此时才道:“葛姑娘言重了。甄大人所作决断可是经过内阁和陛下同意的。姑娘如此大放厥词,可是质疑内阁朝臣和陛下?锦华公主尚在这里,葛姑娘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葛玲一个机灵,脑中瞬间转了几道弯。
她这次是跟着王家姐妹来怀国公府本就是嫡母厉氏吩咐的。她还嘱咐了任何王家姐妹不好出口的话,葛玲都代为说一说,定要让王家出了这口气。
她按着嫡母意思行事,一时倒忘了锦华公主还在,回想起来顿时冷汗冒了出来,心惊胆战地看向上首坐着的公主。
锦华公主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女儿家闲聊罢了,本宫不会当做正事来听的。不过本宫很好奇,你们说了这么多,怎任二姑娘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她其实挺生气的,这葛玲,到底是个庶出的,找人麻烦就找人麻烦,扯东扯西得做什么。甄有嘉再不是,那也是她皇兄钦点的顺天府尹,能让她一个黄毛丫头说嘴?这也不说了,怎么一个两个得就老爱往她家皇兄身上扯。
她家皇兄看不顺眼任舒,恨不得她去死呢,你们倒是冲她去啊。
锦华公主恨铁不成钢地又喝了口茶,怀国公府这新上的杏仁茶也不错。
众人看向任舒,果然看到一连平静冷淡的任舒。
葛玲见公主没有怪罪,放下心来,又看到任舒这副样子,不由再接再厉得嘲弄道:“任二姑娘看这样子,还真不是中邪,不过难不成脑子坏了,傻了?竟听不懂话,连点反应都没有了。”
说完,葛玲笑嘻嘻得看向王家两姐妹,果然看到两人眼中的愉悦之色。
穆英没说话,就像个隐形人一般站着,她就是被自家姨母拉来充数的,她母亲可没让她说什么话,主要让她来看看高门贵女们罢了。现下看了并不觉得比她好到哪里去。
“呵呵—”
葛玲正得意,就听到任舒笑了起来,扭头看去果然见她眉眼含笑得望着她。
“你想要什么反应?我这人听不听得懂话倒是其次,你还有没有命才重要。”
话音一落,葛玲的脖子就被任舒一把掐住了。
葛玲剧烈挣扎起来,奈何越挣扎越喘不过气来,那只手不断收紧力道,她清楚明白地意识她快要死了。
意识到这点,葛玲更用力地挣扎起来,双手撕扯着脖子上的那只死亡之手,却毫无作用。
眼见着葛玲双眼发白,眼珠凸起,嘴巴大大张着,满脸涨红,显见要死了,周若娟快速反应过来,冲到她那,双手去掰任舒的手,口中喊道:“舒妹妹,快放手,快放手。再不放手就要出人命了!”
被她这一喊,众人回过神来,闺秀们大叫着四处乱窜,兰香慌得手脚发软,好在她经历的次数多了,比旁人更冷静些,软着脚跑到门口喊人帮忙,又让人立刻去通知长辈们,这才跑回到任舒身旁,喊道:“小姐,小姐,快放手。快放手。”
锦华公主原本正慢悠悠地喝着杏仁茶,任舒突如其来的手笔,吓得她一口将茶吞了,抢了气管,猛烈咳嗽起来,手中的茶杯直接落到了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服侍的丫鬟们忙涌上前去照看锦华公主,有两个丫鬟挡在公主身前,怕任舒会对公主不利。
场面完全混乱了,只周若娟和兰香并几个人围在任舒和葛玲周围,想去掰开任舒的手。
任舒勾起嘴角,松了力度。
葛玲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双手抓着自己喉咙,难受地很。
任舒见了,将人一把提起扔到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弯腰吐气,整个人恐惧地不停哆嗦的葛玲淡淡道:“不是说我傻了,中邪了?我杀了你,你猜猜看顺天府怎么判,高照会不会处死我?你南阳王府敢不敢杀了我!你好奇吗?”
任舒蹲在葛玲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葛玲不停摇头,眼泪鼻涕流了满脸,隐隐约约间尿骚味萦绕。
“知道我手上沾着人命还上赶着找死的,你是第一个。王昫无能又没用,镇国公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