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正是城市的商业中心,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哪里有自己母亲的身影。
蒋方智腿长,跑得也快,“你带着果果在周围找,我去几个路口看看,说不定她还没走远。”
黎岚拉着果果围着海底捞转一圈,没看到母亲,打电话问蒋方智,也是没有找到。
“你去报警吧!我继续在路口找找看。”蒋方智说。
挂了电话,黎岚眼泪刷刷的流下来。她应该想到的,母亲现在就像个婴儿,她不应该将她独自一个人留在餐厅里的,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不记得家,不记得路,她该多么害怕呀!
黎岚又自责又担忧,拉着果果去了最近的派出所。警察是个热心的小伙子,听黎岚说了事情原委后,立刻调了监控给她看。
黎岚盯着屏幕,在众多人流车流中搜寻着黎母的身影。终于,在看了近一个小时的监控后,她蓦然看到母亲挤在人流中上了一辆公交车。
查了这辆公交车路线,黎岚心里越发绝望。这是一辆环线公交车,线路绕了半个城市,而黎母在接近郊区的站台下了车。
警察安慰黎岚,只要不发生意外,人一定会找到。看到天慢慢黑了下来,黎岚心急如焚,母亲不能长时间走路,这么晚,她连中午饭也没吃,又累又饿,说不定有多可怜呢!
果果一直跟在她身边,不喊累也不喊饿,直到天黑了,才怯生生的拉着她的衣袖,“妈妈,如果找不到姥姥,我们是不是就不回家了?”
黎岚鼻子一酸,“果果乖,在找完这条街,妈妈就带你回家。”
走到街口,黎岚看看果果,他眼里含着泪水,抿着嘴唇,小小的脸绷得紧紧的跟在后面。
孩子太小,走了大半天,只吃了半块面包,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黎岚没有办法,只得先带着果果回家,果果已经困极了,回到家,头挨到枕头上,就睡了过去。
黎岚走到母亲的房间,看到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心里像被虫蛀一般空落落的难受,她坐在床边,偷偷抹了会眼泪,头又开始炸裂般疼痛起来。
她起身看了看果果,果果滚在床的一边,被子掀了一半,沉沉的睡着。她为她掖掖被子,轻轻掩上门,想了想,又出门去寻黎母。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也不知道蒋方智还在哪里找。她顺着平时熟悉的街道走着,万一母亲记得路,走着回来了呢!
就这样走了很久,黎岚渐渐拐进一条僻静的道路,这条路路灯坏了几盏,昏昏暗暗的,也没有什么行人。
黎岚咬着嘴唇,母亲就在这附近下的公交车,说不定就在这路上,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希望。
这条路走了一大半,连人影也没见到一个,又走了十多分钟,一辆已经从她身边开过的轿车又倒了回来,在她身边停下,倒把她唬了一跳。
“真的是你?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周鸿鹄摇下车窗,问道。
“我妈妈走丢了,她是老年痴呆患者,”黎岚说,“你过来的时候有没看到一个穿米色碎花衣服,黑裤子,剪齐耳短发身形清廋的老人?”
“这倒没注意。”
“哦!”黎岚有点失望,“那我再找找。”
“上车吧,我和你一起去找。”周鸿鹄打开车门。
只要能够找到母亲,黎岚已经不会有任何客气。她坐上车,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老太太怎么丢的?有多长时间了?”
黎岚简要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周鸿鹄把车开的很慢。走了一段又问,“你再好好想想,她下车那段地方有没有她熟悉的记忆,比如说她熟悉的人在那里居住过之类的?”
黎岚被他一提醒,突然想起来,“以前父亲单位就在这附近,不过现在早已拆除重建了。”
周鸿鹄眼睛一亮,“说不定老太太就在附近,你想啊,人老了为什么喜欢回忆过去,那是在她潜意识中不愿忘记某段事或者某个人。”
黎岚心中又升起起一线希望,“那等我想想,父亲以前单位在哪个位置。”
这片地区十多年前已经重新规划开发,她望着外面高楼林立、道路四通八达的城市,哪里还找得到原来映像中的样子。
她皱着眉头凝神想了想,“应该在这片区的中心地段,我只记得大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榕树。”
“这里中心广场好像有这样一棵树,看看会不会在那里。”
周鸿鹄在广场附近停了车,黎岚疾走到广场,远远就看见了那棵大榕树,跑过去,树下空无一人,她有点失望。慢慢转过身,却突然看到树对面的椅子上蜷卧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正是黎母。
乍然而来的惊喜险些让她站不稳脚跟,她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走上前去,蹲在椅子前,轻轻摇醒黎母,“妈,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黎母睡得懵懵懂懂,迟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