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她神色埋怨道,“姨母,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弟弟不在了,不是还有我么?阿琪格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再不让人伤你一分一毫。”
本来玉观音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伸手摸了摸阿琪格的脸,闭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
泪水缓缓滑落,映着那张洁白无瑕的脸,她就像风中摇曳的牡丹花,娇颜而脆弱,看了让人好不心疼。玉观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以前为了侄女,后来为了儿子,现在侄女已经嫁了个好男人,儿子又死了,她怎么活?回想三十年,玉观音发现自己一直稀里糊涂的活着,不知道怎么嫁入皇宫的,也不知道怎么熬到现在的。没了奔头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屋中很静,可是外边却又一些声音传进来,奥尔格声音低沉的说道,“督师,沙将军刚刚送来消息,拉巴什希布已经紧闭六门,全城搜捕大妃,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搜到将军府了。”
奥尔格可不知这些话毫无遗漏的传到了玉观音耳中,此时玉观音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她拉着阿琪格的臂弯,用力道,“阿琪格,拉巴什希布要找的是我,我去见他,到时候他自然会打开城门,放你们离开的。阿琪格,这次你就听姨母的,姨母是个不祥之人,别为了姨母再枉送性命了。”
阿琪格眉头紧锁,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姨母,现在,伱要好好将养,其他的事情我说了算,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将你交给拉巴什希布的。”
“阿琪格,你这是何苦?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改为铁督师考虑的,这里是大宁城,不是张北更不是宣化,你们斗不过拉巴什希布和杜棱洪的....”
呛啷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推开,铁墨从外走进来,只是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他瞄了玉观音一眼,冷声道,“你以为拉巴什希布是傻子么?就凭你自己,能逃出叛军围困的皇宫,就凭你一个人,能杀了那么多叛军?你就是去了,拉巴什希布也照样会追问你的同党是谁,现在你就安心待着吧,别给本督师惹麻烦了,要是还这般愚蠢,本督师不介意先送你去见林丹汗!”
铁墨面冷无情,这一番话听上去刺耳,却很有效果,至少玉观音被镇住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有男人这样跟她说话,难道铁墨一直都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么?
阿琪格给阿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好玉观音后,随着铁墨来到了外边,“夫君,你打算怎么做?”
“还是老办法,把大宁城的水搅混了,只有形势越乱,对我们越有利。我已经通知卜罗库喜了,一会儿所有人偷偷潜回皇宫,尾盘就在浣衣宫里好好等上一等”铁墨此话一出,阿琪格就抿嘴笑了起来,还很是个大胆的想法,浣衣宫刚被拉巴什希布的兵马扫了一遍,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去了。而从将军府潜回浣衣宫,只需要经过一道小门,非常方便。至于等什么,当然是等皇太极的女真铁骑了。
皇太极做为金国兵法大家,绝不会放弃占据大宁城的大好机会儿的,等到女真铁骑一来,拉巴什希布还有心情找玉观音?
“夫君,你难道就不怕皇太极真打下大宁城?皇太极要是得了大宁城,于我们可不利啊!”
“哼哼,皇太极想得大宁城,没那么容易,有人能给皇太极通风报信,本督师为什么不能给拉巴什希布报信?”铁墨嘴角上翘,看上去坏透了,论玩阴的,他自认不输给任何人。
皇太极能提前在大金国北边布置大军,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大宁城会出事,若是没人暗中报信,皇太极能知道,如今可不是后世,打个电话就行,从大宁城到会宁府,一个来回最快也得两天,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迅速呢,简直是未卜先知了。既然如此,那就依葫芦画瓢,拉巴什希布不是不知道皇太极要来么,那就给拉巴什希布报个信,只要杜棱洪的骑兵不进大宁城城,于城外游弋,皇太极又有什么本事偷袭大宁城?
阿琪格暗自叹了口气,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这夫君的脑袋,阴损主意真是层出不穷,明明很复杂的困局,却被他一语道破弱点。
卜罗库喜回到将军府后,一行人悄悄地潜回了浣衣宫,正如铁墨所想,浣衣宫以前是冷宫,现在依旧是冷宫,而且变得比以前还冷,看着一件件空荡荡的破屋子,简直跟进了荒无人烟的大宅子一样。拉巴什希布让大军搜捕全城,搜了一天也没搜出个结果,只能坐在宫里生闷气,大约是戌时的时候,有一个不速之客留下了一封信,起初拉巴什希布不觉得有什么,当看了欣赏内容后,吓得脸色发白,慌忙将韩旁骛、索诺木、柏哲烈等人喊来,共同商讨如何应对眼下的困局。
一听说皇太极已经奇袭凤州,夺下了福州、乌州等地,几个人就安静了下来。莫看索诺木身为北枢密院枢密使,一直吹嘘自己熟读兵法,打仗多么多么厉害,可真碰上战事,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最后拿主意的还是韩旁骛。韩旁骛驻守应昌,也曾经与皇太极交过手,此人领兵能力可谓独树一帜,尤其是骑兵利用,神出鬼没,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等着皇太极来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