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只要下决心一战,完全有希望夺回洛阳的。”
“呵呵,如今洛阳附近有晋北军五万余人,再加上丁路言的兵马,足有六万多人,更何况内阁那些人,呵呵,你觉得朕能赢么?给他吧,省的在让洛阳百姓生灵涂炭。”
说话时,朱由检竟流露出几丝悲天悯人的气息,王承恩有些呆呆的,这还是那个重脸面重名声的陛下么?王承恩又很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哪怕一点笑容都不敢露。
哎,陛下竟然忍了这口气,只是铁墨想要的只有洛阳么?他想要的还有很多,朝廷这次不发兵洛阳,强硬的逼退铁墨,那么下一次铁墨就有可能直接下发兵讨要京城,那时候该怎么办?
食邑坊王家,一身便装的铁墨领着海兰珠和徐美菱来到了王家大门前,虽然李自成进入洛阳时曾经毁了王家大门,不过现在两扇棕黑色大木门已经焕然一新。经历李自成一事,孟氏不光换了大门,还把那些家仆换了个遍,就上次贼寇入城,守在孟氏母女身边的竟然只有老管家和赵婶,这让孟氏恨得牙根直痒痒,以后啊,选人还得选那些实诚人,那些油嘴滑舌的,平日里能讨好逗乐,一碰到真事,还不如个女人管用。
最近孟氏心情非常差,倒不是因为李自成,而是因为另一件事。就在昨天,陈家人来了一趟,本来还以为是来看望女儿的,哪曾想那陈梦溪带来的竟是退婚书。见到那分退婚书,孟氏就如同吃了死苍蝇一般,当场就将陈梦溪骂了个狗血淋头,骂他们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可一点用处都没有,陈梦溪挨了一阵骂后,还是顺利的推掉了大公子陈韬烈与王家小娘子的婚事。
陈梦溪知道这样做对王家不太好,也势必会让两家关系降到冰点,可他也没办法,那王家小娘子跟了那流寇李自成好几天,谁知道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流寇什么德性早有耳闻,恰恰王家小娘子又美的无法形容,要是说李自成没对王家小娘子怎么样,谁信呢?
退后一万步来说,就算王家小娘子依旧是清白之身,可说出去别人未必肯信,到时候光疯言疯语,就足够陈家都尽脸面了。东京陈家乃当地大族,书香门第,最重名声,就算那王家小娘子美如天仙,陈家太公也不会允许这样名声不好的女人入陈家大院的。
陈家退婚这么大的事,想瞒是瞒不住的,听了这事,那乖女儿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把自己留在了房间里,连续三天都没出过房门。孟氏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希望老太公能赶紧来洛阳吧,乖女儿最听老太公的话了。
赵婶进了屋,摇着头苦涩道,“夫人,小娘子都两天了,就喝了一点稀粥,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夫人还得想些办法才行呢....”
“这傻丫头....为了那个陈韬烈,需要这般作践自己么?”孟氏却有些生气了,只是她这次真的想差了,王婼然并非是为陈韬烈发愁,只是心里还想着那日战场上的惨剧而已,当然脑海中,还回荡着那个男人冷冰冰的话语。
“本督师从来都不是英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再有下一次,送你去教坊司....”
曾经仰慕已久的铁督师不是英雄,他冷血无情,甚至狰狞可怖,他杀伐决断,一挥手,便横尸遍野。送你去教坊司,可恶的男人,如果可以,就该把他卖到花楼楚馆做个兔相公。
房门吱吱作响,回头看去,原来是孟氏到了,王婼然努力挤出点笑容,起了身小声道,“娘,你怎么来了?”
“还娘怎么来了,你这丫头,两天了就喝了一点稀粥,你说娘能不来么?瞧你这脸,憔悴成什么样子了,莫怪娘说你,为了陈韬烈值得么?平日里你爹爹和阿公是如何教导你的,我王家的女儿,怎可为了一个混账男人,茶不思饭不想的?恁地如此作践自己,实在惹为娘生气。”
孟氏扶着王婼然坐下,嘴上虽是凶巴巴的,可眼神中流露出的满是关怀柔情,王婼然蹙着黛眉,凤眼眯着,一脸的茫然之色,“娘,你说什么呢,谁告诉你孩儿再想陈韬烈了?才不是他呢,没了他,孩儿还嫁不得人不成?”
孟氏却是不信,还以为乖女儿在快慰人呢,瞪着眼哼道,“还胡说八道呢,你心里就那么点事,还要骗娘。赵婶弄了些肉粥,一会儿你好生喝下去,行么?”
王婼然嘟着嘴,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嘴中还是喃喃自语道,“真的不是陈韬烈呢。”
“哼,那你倒是说说,又是谁能让咱家丫头牵肠挂肚呢?”
“娘....你怎地就不信...”王婼然气得小脸羞红,刚要与娘亲争辩几句,却见赵婶提着围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扶着门边,断断续续道,“夫人....五省总督....铁督师突然来咱们府上拜访,您快去客厅瞧瞧吧....”
五省总督?哪个铁督师?孟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眨眼间就露出一脸震惊之色,五省总督铁墨?貌似王家与铁督师没什么关系吧,他来王家干嘛?
不知铁墨要做什么,孟氏只能吩咐王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