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定山和史森明已经率骑兵突袭了高阳城,虽然没能拿下高阳,却堵死了高阳南部门户潴口镇,也就是说田超就是想南撤高阳,退回淮安府也不可能了。
巢湖大寨,张献忠一脸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渍,连右手手背上也是鲜血淋漓。就在刚刚,他一拳砸在了琉璃盏上,尖锐的琉璃片刺破了手背。
张献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败再败,更不知道为什么就连何荣那样的人也不能给铁墨带来一点麻烦,本来威逼清水河是良策的,可上好的良策在铁墨面前竟成了一个笑话。张献忠很想报仇,可他又不能,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已经失了近一半兵马,如果再派兵去跟铁墨硬拼,最后铁墨死不死不知道,但是他张献忠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如今杨嗣昌大军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张献忠只要没了足够兵力,杨嗣昌大军一定会大举来攻,到那时他张献忠一定会死的非常惨。
一战,元气大伤啊,张献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经营多年的南京势力,被铁墨搞得千疮百孔,不甘心,当真是不甘心。
但,张献忠终究是枭雄之姿,该忍耐的时候他一定会忍,所以,哪怕恨得咬牙启齿,他还是下了命令,各部收拢尸体,迅速处理,以防瘟疫产生,同时布琼取代何荣,拱卫后撤防线,另外,恒磊率兵后撤。张献忠放弃原来的计划,看上去是懦弱,可实际上却是最明智的选择,如今大军损失过半,兵力不足,只能收缩兵力,拱卫自己的核心地带,至于南边靠近清水河的地方,如果铁墨有兴趣就给他吧。
张献忠如此大方,铁墨少有的客气了一回,竟不往西边发一兵一卒。如此做,也是无奈,朝换地方太复杂,易守难攻,粮草辎重运输不便,等着张献忠缓过劲来,自己率军直接打过去,就算真把张献忠灭了,最后损失恐怕也不会小。损失太大的话,铁墨是不会做的,自己这边损失过重,有的是人会跑过来摘桃子,这可不是他想看的情况。
铁墨对巢湖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会傻到主动往大坑里跳,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琢磨着怎么打下泗州和高阳城。铁墨倒不担心田超会有什么援兵,就之前他干的事,田招还会给他派援兵?
虽然不用担心援兵,可要打下泗州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年为了抵御流寇,大明可是将北地泗州城和高阳城修的固若金汤,现在轮到自己来攻泗州城了,着实要头疼一下了。硬攻泗州,估计损兵折将免不了的,铁墨可是心疼手底下这些兵马呢,哪会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自打朝廷大军围困泗州后,田超就慌了,有道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打与大哥决裂之后,麾下兵马就变得人心惶惶了,尤其是一些头领,已经生出了奔走他处的心思。这次借着朝廷大军与流寇对峙的机会,想败一败朝廷兵马,也好提振士气,巩固权力。可是谁能想到,原本勇不可挡的贼兵在铁墨面前竟变得如此脆弱不堪,败了还不说,还被弄得个全军覆没。
泗州城外,铁墨坐在篝火前,不断挑着眼前的火苗,面对坚城泗州,他也是一筹莫展,徐美菱也知道铁墨为泗州之事头疼万分,所以捧着碗凉水小声道,“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这泗州再难攻,还能比武州城难破了?再说了,田超手下一群乌合之众,你就不能想办法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徐美菱无意间的一句话,倒是给铁墨提了一个醒,现在泗州城里可不光田超的心腹,那些存了花花心思的人也应该不少吧。低头想了想,脑中就蹦出一个主意来,只见铁督师哈哈一笑,捧着徐美菱的小脸重重的亲了一口,“美菱,你真是太聪明了!”
徐美菱一阵娇嗔,正待把手里的凉水倒在铁督师头上,那恶人却已经跑出老远,惹得徐美菱嘟嘴跺脚。瞧见努努坐在旁边跟无事人似的,徐美菱不由分说,搂过小努努,笑滋滋的刮了刮努努的脸蛋,“努努,胆子大不大?”
徐美菱问的可有意思了,努努这人看上去娇滴滴的,杀个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她会胆小么?果然,努努眼珠子转了转,恶狠狠地点了点头,“才不呢,美菱姐,有事?”
一看努努如此,徐美菱贴着耳朵说了几句,接着便看到努努笑滋滋的点了点头。
铁墨从徐美菱那里得来灵感,赶紧去找朱深商量了一下,等着有了主意后,便吩咐朱深去办,自己则回到帐中想犒劳下木娘子,可坐帐中左等右等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徐美菱回来,就连一向腻歪人的努努也没影子。
铁墨觉得有点不对劲,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徐美菱,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无奈之下,只能传令周定山带着亲兵在帐中寻找,到了子时三刻,依旧没找到二人踪迹,这下就连周定山也知道出大事了。
“督师,你先别担心,可能徐小姐觉得无聊,领着努努出去晃悠去了呢!”
看了一眼周定山,铁墨没好气的哼了哼,“定山,你就别安慰本督师了,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无聊?哼哼,估摸着她是领着努努去泗州城了。定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