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掌控整个西伯利亚,以现在的兵力还是有些少了,所以损失不得。几个人凑在一起发了会儿牢骚,便各自回到防区内。巳时未过,已经停顿一些日子的城外土墙又开始忙碌起来,斯拉夫青壮们扛着铁锹、篮子哼哼哈黑的干起活来。
土墙高大数丈,连绵成片,宛若一座土山,将南托木斯克城团团围起来,土山顶部比南托木斯克城墙还要高,现在还要加高,搞得城内的斯拉夫士兵满脸幽怨。这段时间虽然晋北军没有发动攻城战,但城内的斯拉夫士兵并不好受,时常遭到土山上的投石车招呼不说,城内治安情况也让人堪忧。
卡琪罗是地地道道的南托木斯克人,东方人打到图罗夫公国的时候,被拉了壮丁,成了一名普通的长枪兵。目视着城外一片忙碌情况,土山堆得越来越高,也就意味着对方的抛射优势越来越明显,卡琪罗趴在城垛口探出头,满脸的菜色,“什长,东方人到底要干嘛,这是要硬生生折磨死我们么?”
旁边的什长双眼模糊,脸颊脏乱,倚着城头,那蔫不拉几,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当什长的料子。什长其实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不过那份爽朗豪情,早被无情的现实给磨平了,听着卡琪罗的问话,他连头都没抬一下,“肯定是要折磨我们的,否则干嘛要加高土墙。昨夜从街头路过,不小心听到千夫长他们谈话,说是那个伊万公主回来了,现在东方人又这么做,八成要有大动作了,可怜咱们这些人,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不了,能留一条命就算上帝保佑了。”
整个白天,虽然斯拉夫人全神戒备,小心警戒,但晋北军除了加高土墙外,并没有做其他事情。双方相安无事,到了晚上,依旧一片祥和,可是亥时刚到,突然风云突变,四周土山上的投石机齐齐发威,无数火箭、石块、火油抛射到城中。一时间南托木斯克城就像一个硕大的烟花,到处冒火光,许多斯拉夫军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蒙了。
之前东方人虽然也经常利用土墙优势袭扰,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四周一起发威,火箭如雨,还伴着石块,就连木头也投射进来,许多地方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好多房屋被砸出窟窿。火光四起,哀嚎声充斥着满城,被毁了房屋的斯拉夫百姓只能跑到街道上,箭雨没有停下,无数人抱头鼠窜,整个南托木斯克城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城中乱成了一锅粥,卡琪罗也从城头逃下来,现在自己驻守的防区已经变成了火海,整个小队损伤过半,就连那个和蔼可亲的什长也死在了石块下。卡琪罗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已经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勇气,在东方人面前,南托木斯克城就像一个玩具,城中百姓只是别人的玩物。
明明可以打下南托木斯克城,可是东方人就是不进攻,这简直就是一种非人的煎熬。恐慌蔓延全城,在这种失落的情绪中,一些城中贵族已经开始萌生其他想法。又有多少人愿意陪着南托木斯克城一起毁灭呢,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得。
城主府内,灰色城堡笼罩在夜色之中,沃尔康呆呆的站在城堡顶部,面无表情的看着城中火光四起,一阵阵惨叫声刺痛心房。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所有的坚持,在东方人的手段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这一夜过后,不知道南托木斯克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场暴风雨式的打击过后,对城中军民的打击是灾难性的。
这一夜,无人睡眠,城中军民饱受煎熬,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终于熬到了天亮,有的地方还在冒火,但神情狼狈的百姓没有救火的念头,这一次躲过去,下一次呢?对城中军民来说,他们面临的危险不仅仅来自东方人,还来自南托木斯克城。
经过长时间围城以及破坏后,许多城中百姓已经开始断粮,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绝望之下,人们为了生存总会做出疯狂的事情。一想到一些贵族富商趁机哄抬物价,欺压良善,那些失去希望的百姓们开始聚集起来。
不久之后,乱民开始冲击贵族们居住的东城,不仅仅百姓,里边还夹杂着许多斯拉夫士兵,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活下去。乱民大规模冲击之下,南托木斯克城法务官特尔朗家首先遭殃,乱民冲进居住的庄园内,打砸哄抢,法务官特尔朗被群情激奋的乱民打死,家人也被拖到街上。
特尔朗年仅十三岁的女儿被人玷污,奄奄一息,特尔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守卫南托木斯克城,结果没死在东方人手中,却毁在自己人手上。
失去理智的人们到处作乱,这一天南托木斯克街头处处可以看到野兽般的暴行,那些贵族们成了仇恨发泄点。城中大乱,消息不断传到城主府,沃尔康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中,两眼无神,没有半点光彩。这就是东方人的手段,他们根本不需要攻城,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暴乱,这座古老的城池最终会不攻自破。
他不想看着这座伟大的城池被自己人毁于一旦,或许,到了下决心的时候了。侍卫长胡層斯基如一尊石像站在旁边,沃尔康长呼一口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