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你真的以为是咱们命大么?恐怕未必啊!”
“大公爵,你这是何意?”沃弗雷眉头深皱,一时间没弄清楚叶利钦的意思。叶利钦没有隐瞒的意思,喝了口水,抬头看了看屋外的阳光,“我们不是命大,本来就该死在鹰嘴坡的,之所以能逃出来,是东方人故意放我们出来的。你太小瞧东方人了,他们的骑兵明显是等在那里的,那些东方骑兵全都是精锐,又是以逸待劳。凭他们的实力,根本不需要硬拼,只需要慢慢拖着,就能拖死我们。可实际上呢,他们只是攒射一番,那些弓弩也没有刻意对准我,甚至连追击都没有追击。咳咳沃弗雷,你难道以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东方人会不认得我?”
沃弗雷起初不以为然,慢慢半张着嘴,有些惊呆了。很多事情都经不起仔细推敲,真的静下心来,细细琢磨,其中果然有着许多蹊跷。那些东方骑兵人人备有弓弩,手持锋利骑兵刀,盔甲制式也和别的骑兵不一样,一看就是最精锐的存在,这些骑兵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位大公爵?
要知道,当时叶利钦虽然身形狼狈,但那身贵族盔甲还是穿在身上的,就算认不出大公爵,便是普通的鄂木斯克贵族,东方人也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想来想去,除了东方人故意放人,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利钦长叹一声,眼中流出自嘲的泪水,“想不通吧?其实并不复杂,东方人是要咱们去守着高加索呢。说难听点,咱们现在就是东方人扔在鄂木斯克南部的看门狗。”
其实叶利钦心中很清楚,说是看门狗,都有些抬举自己了,是看门的老猫还差不多。看门狗再怎么样,还有反咬主人一口的能耐,他叶利钦有这个能耐么?躲在高加索,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顶多就是在多方角力中讨要些好处罢了。不守着高加索,那更是扯淡,失去鄂木斯克和托木斯克后,高加索已经是他麾下最后一片土地,哪怕这片土地再贫瘠,环境再恶劣,至少是属于自己的,永远不可能让给别人。
当然也可以直接回莫斯科,可是没有了地盘的贵族,只会成为莫斯科那些人嘴里的肉。
东方人这一招是光明正大的阳谋,看穿了又能怎么样,阳谋的可怕之处,就是明知事实,也必须照做。看门狗,没想到他叶利钦有一天会成为东方人的看门狗,实在是太讽刺了。堂堂俄国公爵,成了东方人的马前卒,他叶利钦能活下来,仅仅是因为还有些用处。
沃弗雷眉头锁着,想着想着,头皮就有些发麻,他实在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暗藏着如此多的玄机。叶利钦神色黯然,他连一点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事到如今,他也有些可怜叶利钦了,被打的如丧家之犬不说,现在还要替东方人当看门狗,最要命的是这条看门狗还没有反咬主人一口的能力。
如果早知今日,当初真的不该阻止叶利钦自杀的,到了现在,叶利钦已经没有了自杀的勇气。叶利钦没有看到沃弗雷复杂的目光,自顾自的哀叹道,“看门狗啊,哎,其实换谁都一样,只要能掌控高加索,谁当这条看门狗,东方人是没有意见的。”
热风穿过破烂的窗子,打在脸上,就像远处有一堆火,沃弗雷抬起头,咬着牙关,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啊,谁能控制高加索,谁就是看门狗,这样说来,能当这条看门狗的人不少啊。”
“是啊,能当这条看门狗的人不少,不过东方人也太自信了,咱们扼守高加索,和东罗马以及日耳曼人同时缔结盟约的话,也能给他们制造些麻烦的,嘿咳”叶利钦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猛地瞪大了眼睛,肩头也抽搐了起来。一把锋利的短刀从背后刺出,鲜血汩汩流出,嘴唇打着颤,无比艰难的看向自己的左侧,他看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脸上还挂着狰狞可怖的笑容,“为什么沃弗雷为什么?”
沃弗雷单手扼着叶利钦的脖子,右手用力,短刀往前几分。此时的沃弗雷神色狰狞,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寒气,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你还问为什么?大公爵,你别怪我,当初劝你活下来,逃到高加索,就是想着有一天能东山再起。现在看来,那些想法真的是太可笑了,我们一起没有了杀出高加索的资本。就像你说的那样,谁能控制高加索,谁就能当这条看门狗,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到了今天,你还想着跟东方人斗,如果是你掌控高加索,跟东罗马人或者日耳曼人结盟,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同样是看门狗,老老实实的替东方人当狗不是更好,所以,大公爵,我只能对不住你了,为了高加索人能少些麻烦,这条看门狗还是让我来当吧。”
话音刚落,沃弗雷右手拧了拧,鲜血喷溅而出,叶利钦不断咳着血,已经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沃弗雷站起身,猛地抽出短刀,叶利钦的身子换换躺在草垛上,鲜血顺着温热的草屑不断流淌,慢慢变成红色图案。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几名亲兵根本反应不过来,又被吓得够呛,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叶利钦死在眼前。
瞬间,屋子里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粗重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