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遭殃的就是华西列夫的兵马,缺少骑兵,有没有严谨的步兵阵阻挡,哪里挡得住犀利的连环马骑兵,周定山奋勇当先,领着骑兵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圆形阵外围犁了一遍,许多俄国士兵被杀的胆都寒了,不知是谁怒吼一声,潮水般退去。
趁着俄国人后退的机会,整个圆形阵一致向外,竟直接扩了三十丈。看到这个结果,铁墨满意的笑了笑,叶利钦可就脸黑了,费劲千辛万苦打了半天,包围圈没缩还反而扩大了。几十丈的战略空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华西列夫很心疼,这番攻击,他麾下的兵马损失最严重,因为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东方人的反击点,当时撤退不及时,被东方骑兵砍得伤亡惨重。打到这个份上,叶利钦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下令撤退了,十几名千夫长也灰头土脸的,这一天战斗下来,谁都没讨到好。可事实上,还是东方人赢了,人家东方人只要撑得住就行,根本不需要多大的胜利,等到新尼古拉那边有了结果,大军驰援其他方向,那俄国勇士们只能认栽了。
对俄国人来说,拿不下东方大军,就是失败。当然,铁墨这边也不好受,面对俄国人疯狂的进攻,一日之间再次折损过万,人数已经急剧缩减到一万三千多人,这点兵马,再想重组八卦阵,那是痴心妄想。几天下来,恶战连连,可谓是两败俱伤,苏兹达尔河南岸,绝对算得上鲜血染大地,尸骨遍平原了。
傍晚时分,双方休战,好多士兵回到大营,倒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真的太累了,每个人都绷紧神经,一旦松懈下来,疲累感充满全身。
铁墨同样筋疲力尽,躺在榻上打盹,可又不敢真正睡着,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
在铁墨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忧,虽然安排了一些后手,可要是扛不住,那所谓的后手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躺在榻上思来想去,那种疲累感渐渐袭来,哪怕铁墨意志坚强,此时也忍不住混混沌沌的。海兰珠看到铁墨草草睡下,便将薄被盖在身上。今夜月色全无,暖风中带着丝丝凉意,漆黑如墨的夜色下,谁也不知道笼罩着什么,或许明天要阴雨绵绵了吧?
海兰珠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一路走来,见惯了杀戮和死亡,早变得麻木不堪了。
或许是因为天色太暗的原因吧,疲累一天的晋北军无法避免的放松了戒备。一天恶战,那种高强度的厮杀下来,每个人都累的浑身乏力,放松下来后,精力就再难集中。在远处,俄国人同样是叫苦连天,真要说起来,他们可比晋北军还惨,伤亡惨重不说,辎重不足,缺医少药,好多受伤的将士都无法得到治疗。
在俄国大营里,有一块专门的营地是伤员居住的地方,此时夜幕之下,伤兵大营里哀嚎连连,周围的人听着那些惨痛的声音,心中忍不住发慌。缺医少药,又没有足够的医者,叶利钦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鄂木斯克军队编制中,并没有专门的随军医者,这一点远远不如晋北军。
伤兵满营,战事不利,叶利钦愁的头发都快白了,他清楚地知道,此时可来不得半点马虎,战况对鄂木斯克也越来越不利,没能迅速打垮东方人,伤兵越来越多,军中士气势必会越来越低落,现在能撑着,就是因为还有胜利的希望,一旦这点希望也被打破,那鄂木斯克儿郎就会想决堤的洪水,拦也拦不住。
身心俱疲,可是叶利钦根本不敢闭上眼睛,他要将所有的精力拿出来,努力想出一点制衡的办法,他很怕闭上眼睛,就会沉睡过去。面对如今的战况,他是没有资格睡觉的,“来人,将耶罗马找来,另外,伤兵那边做下准备,重伤无法医治的,就免了他们的痛苦吧。”
亲兵面露愕然之色,最终什么都没说,其实早该想到这些的。以现在的情况,是养不起那么多伤兵的,尤其是重伤员,无法医救,他们只能痛苦的撑着,送他们上路,也是一种解脱吧。不久之后,伤兵大营那里哀嚎声小了许多,只是浓重的血腥气却充斥着整个天地,阴暗的穹隆被怨气冲击着。
活着的人,只是兔死狐悲,略微感叹下罢了,往常时候,这种清理重伤员的情况也经常见到。不光鄂木斯克,在整个欧洲都有着这样的习惯。清理重伤员,保持战斗力,维持士气,这是早年的罗马人遗留下来的。当初罗马人渡海远征苏格兰的时候,好多罗马将士重伤不治之下,选择了自杀。
耶罗马处理完伤病问题,整个人心情变得沉重了许多,哪怕知道这样做纯属无奈,但终究熬不过良心这一关。不过耶罗马作为叶利钦麾下最忠诚的狼犬,他是绝对不会质疑叶利钦的,回到帅帐之中,看到叶利钦依旧坐在案子前,单手撑着下巴,“大公爵,你还有什么吩咐?”
“耶罗马,有一个任务,或许去了就回不来了,你敢去做么?”叶利钦脑海中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冒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他也知道这个念头有多么疯狂,可是人生中,有些事情就必须去搏一搏。耶罗马为之一愣,不过他很快便站直了身子,面露决然之色,“大公爵,无论什么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