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你这也不能怪末将啊,末将倒是想说来的,你也没给末将机会啊。”
“哼,你个夯货,王某以后再找你算账”王左挂抖抖袖子爬上尸山,往前看了看,果然有十几个人正坐在大树底下休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轱辘从尸山上滚了下去,很快就冲到了大树底下。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王左挂突然觉得好亲切,“督师,你没事儿,哈哈,呜呜可把王某吓坏了。”
王左挂又是哭又是笑的,着实有些惹人发笑。不过铁墨有些理解王左挂,好不容易灭了五千多铁锤骑兵,却要遭人白眼,心里那份憋屈,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了。伸手拍拍王左挂的肩头,咧嘴笑了笑,“王先生,你可莫靠本督师如此近,别人多想了怎么办?本督师可没那个不良嗜好,你不要脸,本督师还要些脸呢。”
吭哧,王左挂准备了一肚子漂亮话,结果却被铁墨这番话噎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不过,他心里也放心不少,还能乱开玩笑,证明督师果真没什么大问题。
库阿斯尔小镇一战,铁锤骑兵算是亏了个底朝天,好处没捞到,却把自己陷了进去。柴可罗算是最倒霉的那个人,一心逃命了,最后也没能逃出去,王左挂也没想过要什么俘虏,所以柴可罗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那些图拉骑兵全部以人头换军功的主,看到人头两眼冒绿光,这些图拉人不杀良冒功就算上天开眼了,指望他们收俘虏,那是异想天开。
小镇战事,虽然惊险万分,但实际上全部在王左挂的预想之内,要不是他胆大心细,小镇一战也不可能取得如此大成果。
相比之下,坐在鄂尔多斯城城中等待消息的沃尔康就悲惨多了。派往库阿斯尔小镇的几千骑兵一直没有消息,沃尔康可谓是度日如年,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罗伟德在屋中做不下去,将手里的文件整理一下,放到了最上方,皱着眉头走出了城堡。或许是大战将要到临的原因吧,街道上行人稀疏,就连风雨无阻的小贩也少了许多,角落里几名乞丐蜷缩着身子,一脸敬畏的看着走过的巡逻兵,许多地方腥臭肮脏,墙壁上沾染了许多黑泥。
鄂尔多斯城到处充满了腐败的气息,脏乱不堪,罗伟德却对此毫无反应,自从大瘟疫之后,见过的惨剧太多了,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小意思罢了。穿过长街,径直走到了城头,守兵异常恭敬地行礼,眼中透着钦佩。
沃尔康出身大贵族,从小博览全书,被俄国人誉为大智慧者。读书,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如今的俄国比大明远远不如,能够读书的人寥寥可数,而且大部分贵族也不会珍惜读书的机会,他们大多数觉得读书没有半点意义,如此一来,也导致俄国真正懂得知识的人很少,而沃尔康就是其中一个。
暖春到来,但鄂尔多斯城的风依旧有些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沃尔康有些迷茫的看着城外,此时的他无暇关心塔拉高地的事情,他最关心的是那五千多名铁锤骑兵。经历东征失败以及大瘟疫侵袭,基普罗斯已经变得虚弱不堪,万余铁锤骑兵已经是砸锅卖铁组建起来的,所以,根本损失不起。
在城头瞭望没多久,法务官哆切急匆匆的走过来,将一份封蜡的信递过来,“沃尔康大人,前方赤焰堡岗哨刚刚送来的消息,说是库阿斯尔小镇军报。”
一听是库阿斯尔方面的军情急报,沃尔康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城头上,挑开封蜡,展开了军报,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觉得眼前灰蒙蒙一片,越来越模糊。心跳越来越快,就连双手也开始打起哆嗦,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眼前的一切天摇地转,沃尔康痛呼一声,整个人往后倒去。
哆切以及几名亲兵早就看出沃尔康有些不对劲儿了,当他的身子往后倒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扶住了沃尔康,不过此时的沃尔康已经昏过去,手里的军报叶落在了地上。哆切心细如发,不等别人看清军报上的内容,赶紧弯腰捡起来,略微扫了扫,他的心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沃尔康会晕过去了。五千多名铁锤骑兵全军覆没,基普罗斯也是丧失掉了唯一能扭转战局的机会。
五千多名铁锤骑兵啊,没有了他们,基普罗斯还剩下多少攻击力?怪不得沃尔康大人会心痛,这可是集中了基普罗斯无数人的心血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诸事不顺,难道基普罗斯真的走到末日了?
油灯散着淡淡的光,房间里一片沉闷,沃尔康醒来后,有些木然的看着漆黑的屋顶,不管局势发展到什么程度,他都努力的想扭转过来。从塔拉高地,到库阿斯尔小镇,他一直努力的寻找着机会,并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这些日子,他小心翼翼的活着,并且绞尽脑汁,想要为俄国寻找一点辉煌的余光。在库阿斯尔,他找到了机会,如果一切顺利,他能把握住这唯一的机会,扭转整个战场局势。这个机会错过不会再有,所以,沃尔康动心了,可是结果呢,库阿斯尔没有打下来不说,五千多名铁锤骑兵也全军覆没。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