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就抽了过来,啪的一声,抽的白哲背部火辣辣的疼,“你还愣着干嘛,本将的命令你听不到么,老子没时间跟你解释,要是再不去传令,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白哲浑身直打哆嗦,耿将军突然间暴跳如雷,真是太吓人了。白哲挨了一鞭子,也反应过来了,拱拱手赶紧去传令了。向外撤退以及扩大包围圈的命令散发出去,许多没有搅和进去的骑兵在外围不断高喊,声音此起彼伏,“耿将军有令,兄弟们往东西两侧撤,包围圈扩大两里地耿将军有令”
声音不断传来,让不少疯狂厮杀的士兵慢慢清醒过来,清醒些的士兵来不及多想,习惯性地服从军令,直接往两侧撤退。云府骑兵兵突然有人后撤,直接将战场拉得更开,占据也变得清晰起来。逼退对手后,视死如归的日耳曼人失去目标后,也恢复了理智,当没了危险,疲累却袭来,一些士兵抓着阔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战场上的变化,西普凯斯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两只眼睛猩红似火,额头冷汗涔涔,可恶的东方人,居然如此狡诈。咚咚咚,突然一阵鼓声响起,在东北方向旌旗摇动,乌云般的步兵迈着缓慢的步伐,维持着紧凑的阵型一步步走来,“嚯嚯嚯”
厚重的盾牌在前,钩镰枪居后,步伐缓慢,阵法却稳重如山,他们脚步一致,力道十足,那气势犹如万马奔腾。西普凯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多么希望东方人的骑兵能过来拼命,这样还有机会临死前多拉个垫背的,可是东方人的步兵来的太及时了,东方骑兵刚刚扩大包围圈抽离战场,步兵就压了过来。
平常时候,西普凯斯真不会把对方的步兵当回事,东方人的步兵大阵再顽强再厉害,那又能如何,只要侧翼迂回,杀伤力或许不足,但圣十字骑士团却可以来去如风,但是现在,想要跑,别开玩笑了。抬头瞭望,视野中出现一个人,对,就是那个东方亲王的刘将军,就是她,西普凯斯收起阔剑,取过地上的一把铁枪。
既然必死无疑,那就拼死赌上一把,转眼间,西普凯斯的眼中没有了恐惧和慌乱,代之而起的是坚定和狠毒,“扬科勒,把还能喘气的叫过来,跟我冲,杀了那个东方土匪,帝国万胜无敌杀”
双腿夹紧,战马如利箭般窜出,朝着东北方向的步兵大阵冲去,扬科勒也跟着狂吼一声,那些还活着的日耳曼人集聚在西普凯斯身后,形成一条敢死洪流。日耳曼人的意图变得非常明显,就是要拼劲最后的力气,突袭步兵中军,杀掉刘将军刘国能。
这是一种有死无生的冲锋,耿仲明顿时吓了一跳,万一刘国能出个好歹,那还不如之前让云府骑兵拼死缠斗呢。如今曹文诏还领着大军往这里赶,也就是说目前南路大军的生死全靠刘国能呢。
刘国能绝对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事,那南路大军连日来取得的战果也就毫无意义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军中大将的身份了,耿仲明夺过一把长枪,带着自己的亲兵队扑了过去,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让刘将军出事。战马奔驰,这些勇敢的牲口,仿佛也知道这是生命中最后的闪耀,它们速度如飞,西普凯斯胯下也是千里名驹,那战马奔到步兵大阵前,突然双蹄用力,腾空而起,直接越过了前排盾牌。
晋北军士兵也没想到这一人一马竟然如此英勇,钩镰枪只适合下路勾拉,不适合刺杀,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就这样,西普凯斯竟然奇迹般地冲进了步兵大阵。许多晋北军士兵,被西普凯斯唬了一跳,造成了短暂的愣神,西普凯斯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根本没什么停顿,铁枪左右横扫,催动战马,猛地向前方冲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日耳曼人,刘国能脸色平和,没有半点慌乱,一名日耳曼将军左冲右突,勇猛不凡,她依旧毫无惧色。越来越近了,刘国能抬起手,旁边的侍卫将一把刀递过去。他刘国能可不是那种普通土匪出身的壮汉,闯塌天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是那么容易被杀的么?
握紧大刀,骏马向前奔去,迎着冲过来的西普凯斯,刘国直取西普凯斯面门,同时身子向后仰去,躲过了西普凯斯致命一击。西普凯斯倒抽冷气,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土匪头子竟然身手如此厉害,脑袋本能的往左偏,好不容易躲过去,不过脖子却凉飕飕的。刘国能号称闯塌天,手段当然不会就这些,眼看这一击不成,错身的时候左手一拍马背,身子腾空而起,半空中右手手腕迅速反转枪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调了个头,猛地刺向西普凯斯后背。
噗的一声,西普凯斯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传来,眼睛往下看去,就看到刀锋从侧面掠过,好厉害的家伙,西普凯斯窜出几丈远,才从站马上掉下来,死的透透的。
刘国能以雷霆手段斩杀西普凯斯,直接往疯狂的日耳曼人头顶浇了一盆冷水,这个时候,日耳曼人才知道,这个东方土匪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家也是能打能杀的。
西普凯斯一死,注定日耳曼人竭尽全力的最后反扑被扼杀在摇篮中,耿仲明领骑兵从侧翼挤压,一个时辰后,战场上再没有一个活着的日耳曼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