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记住,这是军令,谁要是敢违抗军令私自主动出击,莫怪军法无情。”
噶,大帐内变得异常安静,二十多名将军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显然被这个消息给吓住了。搞什么鬼,明明云府骑兵优势明显,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周将军竟然要大家放弃主动出击,如此也就罢了,还要后撤五十里?
有那么一瞬间,大家都在想周定山是不是染了风寒烧糊涂了,要不怎么会下这种无厘头的命令。许多人想要追问一番,可一想起之前周定山严肃的表情以及警告,一个个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周定山的命令不可更改,众人只能接受,走出帅帐,大家不免又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田老哥,大将军到底在搞什么鬼,昨晚上不是刚做的安排,让我们配合南面的兵马,正面冲击蛮军么?怎么现在就变卦了,还要撤兵,凭什么啊。”
田德龙嘴角一撇一撇的,一撮胡子更是飘呀飘的,听别人问起,俩眼一瞪,没好气的哼道,“老子哪里知道周将军发什么疯,两个时辰前跟大将军商讨军情的时候还没事呢。哎,不是我说,事已至此,大家也别多想了,大将军既然这样安排,估计肯定是有了什么新想法。”
话虽然这么说,可田德龙心里依旧一阵腹诽,屁的新想法啊,这个时候什么想法都不需要,上万骑兵只要从正面列阵突袭,保准能把这批蛮军骑兵打成烂粥。西伯利亚地势较高,天也比别处亮的早,卯时三刻,万余云府骑兵开始拔营撤兵。这次撤兵确实有些莫名其妙的,让人很不甘心,但晋北军有个优良的传统,那就是心中再不甘心,还是会严格的执行军令。辰时不到,云府骑兵开始撤离中部高地,向东面撤去,渐渐拉远了同日耳曼骑兵的距离。
日耳曼骑兵大营,罗伊斯与柏腾恩、苏格斯等人凑在大帐中,商量着接下来该如何打,大家可都攒着一股子劲,想要将在贝加尔湖丢失的脸面拿回来呢,这次大家有了应对,绝对不会输给那些东方骑兵的。
为了对付那支可怕的东方骑兵,大家集思广益,找到了许多可行的主意,可是探子随后传来的消息,让整个大帐变得鸦雀无声,“罗伊斯大人,刚刚得到消息,东面的东方人撤了,之前逼近我们的先锋兵马也撤走了。”
“什么?”罗伊斯猛地站起身,眼睛里透出惊讶的神情,听到东方人撤走的消息,他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准备了如此久,结果一拳打在了空气中,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弄清楚了没有,东方人为什么后撤,是不是冰雪城的援兵到了?”
探子很无辜的摇了摇头,“罗伊斯大人,目前东方人撤退的原因依旧不明,我们的人已经加大的搜索范围,也没找到冰雪城援兵的踪迹。”
柏腾恩和苏格斯对望一眼,全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见鬼了么?要说东方人被日耳曼勇士吓跑了,打死他们都不会信,“罗伊斯大人,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多加小心了,东方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撤兵的,恐怕有什么陷阱等着我们呢。”
有时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在未知的情况下,总会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心,晋北军一次平常的撤兵,反而让日耳曼人变得疑神疑鬼的。于是在泰梅尔高原中部高地,发生了诡异的一幕,前边已经一路畅通,日耳曼人的行军速度反而降了下来,那小心翼翼的作风,比之晋北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定山的撤兵令,确实让云府骑兵失去了剿灭日耳曼骑兵的最好机会,可同样也避免了有可能发生的惨败,此时的周定山终于体验到了曹文诏坐镇陕北的心情。打仗,很多时候不是看消灭多少敌人,只要完成了既定的目的就行了。
罗伊斯小心翼翼的行军,距离北塞河城也越来越远,最终让伊戈尔的图瓦士兵畅通无阻的杀到了北塞河城附近。
要说周定山害怕,那也不完全正确,他只是想将这场仗打得更稳妥一些罢了。日耳曼骑兵行军速度十分缓慢,他们要留意随时而来的突袭,不得不把速度降下来,但五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就算再慢也就半天的时间。眼看着距离东方人的骑兵已经很近了,罗伊斯开始下令骑兵各部原地休整,准备接下来的战斗。罗伊斯猜测着东方人接下来的反应,斥候也是不断出击,搜寻着东方人的行踪,临近午时,几名探马回到临时行营,“罗伊斯大人,东方人并未迎战姿态,他们继续向东面撤退了。”
“什么?”旁边的苏格斯伸长了脖子,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伸手抓着满头卷发,长长的鼻毛清晰可见,“东方人在搞什么鬼,他们到底想干嘛,逃又不逃,战又不战。”
云府骑兵长时间不接战,反而将日耳曼人搞得人心惶惶的,苏格斯已经如此暴躁,其他人可想而知了。罗伊斯并没有太大反应,手中握紧长剑,眉头皱作一团,此时罗伊斯在纠结一件事情,要不要继续向东面行军,可是越往东,不安感就越强烈,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冒然深入,可是兵家之大忌。
大帐内慢慢安静下来,只有外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