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得分,短短半个时辰,中央大街变成了一座屠宰场,在取得决定优势后,呼延宝庆才命令所部兵马一点点碾压过去,无情的收割着叛军的生命。在呼延宝庆这种狠毒的打法下,很多流寇士兵被打的信心崩溃,一听说呼延宝庆打过来,多数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随着呼延宝庆和石克楠领兵杀出,隐藏在汝阳城内的官兵一下子涌现出来,这些晋北军兵马,为了骗过黄城山兵马,可是乔装打扮进入汝阳附近。前日汝阳城紧闭城门,其实根本不是因为怕流寇攻过来。紧闭四门,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出去。毕竟这些兵马,一旦潜伏进汝阳城,不可能不被发现的,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紧闭四门,封锁消息,可怜的上官义却以为是汝阳兵马不足的表现,之后兴冲冲地命令大军围困汝阳。
当晋北军主力加入战局,从总兵力上,官兵已经没有了多少劣势,甚至在局部已经形成了优势,一时间流寇变得漏洞百出,到处都是求援的信息。到了这个时候,上官义已经不想夺取汝阳城了,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迅速撤回黄城山。官兵想尽一切办法将黄城山大军吸引到汝阳城来,不可能没有后续计划的,“撤,命令各部兵马全部朝城外撤,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黄城山。”
上官义没有丝毫的犹豫,但对上万流寇大军来说,想要撤退,并非那么容易的,晋北军士兵咬的死死地,再加上流寇骑兵不多,双方从汝阳城,一直厮杀到北面的齐道坡。晋北军紧追不舍,不惜体力的死死地咬着叛军,致使叛军撤退速度犹如蜗牛一般,随着骑兵到来,上官义的黄城山大军彻底陷入溃败,数千骑兵共同奔跑,气势排山倒海,看着骑兵群中那个熟悉的面孔,上官义心中满是苦涩。
竟然是孙传庭,他上官义这次败得可真是一点都不冤,没想到孙传庭这个河南巡抚都上战场了。
骑兵扑过来,流寇根本毫无反抗之力,面对着骑兵犀利的分割追杀,很多崩溃的流寇士兵选择了跪地投降。人跑的再快,也跑不过骑兵啊,靠两条腿想要跑回黄城山,没被杀死也被累死了。孙传庭收住马,紧望着前方,“命令将士们不要管那些降兵,直接绕过去,一定要咬住上官义本部兵马,务必位夺取黄城山关隘赢得足够的时间。”
“孙大人放心”随着刘国能亲自下令,战场上出现诡异的一幕,那些投降的流寇士兵在地上跪了半天,竟然没人来收缴武器,再抬头时,一个个官军士兵已经跑到前边去了。可即使这样,那些投降的流寇士兵竟然没有逃跑,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等着官兵回头。
上官义心里暗叫一声苦,官兵是吃过药了,一直盯着他的中军追,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本以为大批的降兵会拖延一点时间呢,哪曾想孙传庭和刘国能如此果断,理都不理降兵。上官义根本不敢停下来,依旧严令本部兵马拼命往北逃窜,到了傍晚时分,流寇残兵总算逃回了黄城山关隘,可是迎接上官义的并不是他的亲兵,而是一个扛着鬼头刀的青年,“哈哈哈哈,上官义,你来的有些晚了哦,曹某真要谢谢你了,竟然将黄城山经营的如此稳固。”
嗡,上官义的脑袋都快炸开了,完蛋了,黄城山彻底丢了,此时上官义一点逃命的心思都没有了,丢了黄城山防线,大军又折损过半,他上官义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张大王?惨然一笑,握紧刀柄,就要往脖子上抹,刀锋锐利,真要割刀,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好在旁边副将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上官义的胳膊,“上官兄,不可啊,你要是这么走了,兄弟们怎么办,大家好不容易逃回来,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么?”
如果副将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上官义未必听得进去,可是看到那些迷茫的士兵,一个个露出惊恐失望的眼神,上官义内心立刻升起一股羞愧。他倒是死了一了百了了,这些兄弟们呢?抬头望着城头嚣张无比的曹变蛟,上官义紧咬着牙关,随后收刀怒道,“所有人往北撤,从山脊撤回临颍。”
上官义自杀没有成功,曹变蛟可是大失所望,看着流寇残兵往西面山脊逃窜,他也没有出去追击,这次混战,只要拿下黄城山防线,就已经是胜利了,至于追杀上官义并不是那么重要。上官义坐镇黄城山两个多月时间,对这一片地形异常熟悉,如今的情况下,流寇唯一的生机就是北面山脊了,虽然山路难行,处处都有危险,也好过跟官兵正面硬碰硬。
得到黄城山防线,晋北军也算完成了一次壮举,自此之后,张献忠所部流寇在中原一带就没了主动出击的可能了,现在官兵不主动攻打临颍,张献忠就该烧高香了。黄城山的陷落,上官义肯定难辞其咎,可张献忠自己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经过如此惨痛的失败后,张献忠反而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而是下令各部渐渐往商水以及沈丘方向转移,这也算是准备随时跑路了。
当夜深人静,没有了旁人,张献忠那张脸变得阴沉可怕,手里不断捏着一个泥人,“刘国能、孙传庭,算你们很,又把老子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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