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义自领几千伏牛山旧部奔赴伊川,不过刚刚离开大军不就,就在伊川以西碰上了等待多时的陈耀峰。骑兵肆虐之下,上官义果然领着自己的伏牛山旧部共赴黄泉了,剿灭上官义后,陈耀峰不作停留,仅用了两个时辰就咬住了张献忠大军。陈耀峰也不急着攻,就咬住贼兵后部兵马一点点蚕食。慢慢的整个贼兵大军乱了起来,因为后边的人谁也不想成为晋北军骑兵的刀下鬼,急着往前窜,后边的人往前奔,阵型一乱,这行军速度立马就降了下来。
张献忠急的破口骂娘,一身土黄色锦袍撩起来,挥刀砍翻几个乱窜的士卒,“都给老子安静下来,不要乱,不要乱”
好不容易将大军安稳下来,可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西边又出现了一股黑色洪流。张献忠那张脸变得惨白如纸,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的晃了晃脑袋,这怎么可能晋北军只有三千多骑兵在刘国能麾下,为何洛阳附近又多了一股晋北军骑兵?张献忠不知道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支近四千人的骑兵乃是从张北随军赶来的新军,而统兵之人则是马方。
“铁锁两个千人队正面封锁,其余人左右袭扰”马方持枪怒喝,四千兵马迅速展开队形,阳光下,铁锁泛着淡淡的光芒,看到晋北军列阵连环马,张献忠心中一紧,大叫一声,“撤,快撤往伊水河,不要纠缠!”
张献忠真正的军事才能并没有多少,但他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拼了命往伊阳跑,能跑过骑兵么?只能先往南撤到伊水河南边,先躲过骑兵铁蹄再说。
铁锁连环马不是重骑兵,可当连环马冲锋起来,那就是一股钢铁洪流。透过车帘,露出一张姣美的脸,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有一张绝美的女人,这是什么样的点缀呢?
杨婼然微微张着小嘴,眼中满是恐惧之色,她从未上过战场,甚至连杀鸡都没有看过,可今日,看到了什么?那是一股黑甲骑兵,他们铁锁相连,碾压过后,无数生命倒在了地上,有的人头没了,有的人被拦腰截断,大地之上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鲜血、肠子、五脏六腑。这就是晋北军骑兵么,果然是一群恶魔,怪不得那杀人不眨眼的贼寇张献忠也那么的怕。
张献忠大军之中只有一辆华贵的马车,这是他为杨婼然准备的,可是现在,这辆马车就成了晋北军士兵眼中的猎物,他们可不知道马车里待着的是杨婼然,以为是张献忠的座驾呢,当即纵兵追赶马车,离着十几丈时,马方张弓搭箭,一箭射死了车辕上的马夫,那马儿也受了惊,疯了般狂奔起来,一下子倒把马方甩在了身后。
杨婼然坐在马车里,颠的换头昏脑的,她连马都骑不好,哪里懂得如何驾驭马车,就这样被疯狂的马儿带到了别处。张献忠红了眼,有心留住马车,保护好杨婼然,却被十几个晋北军轻骑围住,根本脱不开身。
陈耀峰等人领兵大战流寇,曹文诏也没有闲着,他领着亲兵慢慢游弋在外围。如今曹文诏已经很少亲自上场厮杀了,贵为总兵,没必要事事当先,而且就算他想,其余人也不肯的。一辆马车出现在视野里,看那马车异常华贵,周围还跟着不少淮西骑兵,想来马车里是什么重要人物吧。曹文诏微微一笑,抬手道,“活捉马车上的人。”
“喏”于莱拔出骑兵刀,对所部百余名骑兵喝道,“兄弟们,随某上!”
杨婼然的马车早已不受控制,那些流寇骑兵也是无奈之下才跟过来,哪会想到这稀里糊涂的就跑到别人怀里去了。
于莱亲领百余亲兵,不多久便清理了那二十几个流寇骑兵,只是那辆马车并没有停下来,这会儿曹文诏等人才明白过来,敢情是战马疯狂了,而不是那些流寇贼兵慌不择路。于莱取下一把火枪,照着疯了的战马兜头就是一枪,只听砰地一声,那战马悲鸣一声。
最倒霉的还要属杨婼然,她此时已是小脸煞白,长发散乱,马车骤然停下,小脑袋可在内壁上,撞得晕晕的,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于莱打马上前,让亲兵将马车围起来,冷声喝道,“里边的人,赶紧出来!”
没动静于莱又冷喝一声,还是没动静,其余人顿时戒备了起来,用刀挑开车帘,往里一看,于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车里倒是没什么凶蛮之徒,只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这小娘子美的不成话。此时,那小娘子傻乎乎的坐在车厢里,小脑袋晃来晃去,就跟傻了一般。
此时杨婼然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幅幅血淋淋的场景,残肢断臂,鲜血好像还在往下流,太可怕了,那些人太可怕了。杨婼然状若疯癫,于莱也不是那种烂好人,哼了哼便不再理会杨婼然了。
陈耀峰也打马赶到,他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杨婼然后,脸上写满了失望,“曹总兵,末将无能,张献忠领着人过了伊水河,那些箱子没能截下来。”
“不用急,张献忠跑不了的,传令下去,不必管残兵了,迅速赶往伊阳城,曹某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张献忠打残了!”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默不作声的杨婼然,曹文诏朝于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