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咬下一块肉来。
九月初五,亥时末子时初,一支三十多人的不速之客来到了陶光街东部入口,这些黑衣蒙面人,便是王左挂组织起来的人手。王左挂选择对陶光街东部入口下手,就是要把孙传庭的人引到食邑坊方向,单靠隐藏在洛阳的百多人,根本撼不动张献忠的,但有了孙传庭手底下三千兵马就不一样了。嘿嘿,最好孙传庭跟张献忠的兵马拼个你死我活的,他王左挂则趁机把那几十口箱子抢了。
此时孙传庭正领着人藏在陶光街靠近东边的民居里,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中了,孙传庭也变得有些焦急起来,难道对方在说谎?
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尽快撤回去的时候,忽听一声轰向,前方上官义驻地冒起了冲天火光,与此同时,可听见贼兵慌乱的喝骂声,仿佛是一个开始,爆炸声此起彼伏,上官义在东部街口组成的防线立刻变成了一片火海,至于驻守在此处的近千贼兵被烧的四下乱窜,孙传庭震惊于对方弄出来的动静,这可是晋北军所用的火器,此时也顾不上是不是晋北军帮忙了,孙传庭大吼一声,领着几千子弟一举突破了街口。
变故来的太突然了,等着上官义和左谋领着援兵抵达街口时,孙传庭已经领着所部人马逃到了上林坊、食邑坊。上林坊和食邑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北大街有名的权贵集聚地,号称东都富人区,眼下张大头领和方翰就领兵驻扎在食邑坊呢,最近两天各部兵马全城劫掠,导致大军非常分散,食邑坊和上林坊能短时间内集结起来的兵马也只有四千多人,要是孙传庭知道张头领就在食邑坊杨家大院,那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没敢多想,左谋和上官义赶紧点齐附近兵马一股脑的涌向了上林坊。
王左挂既然有意要借孙传庭之手搞乱食邑坊,自然不会不告诉孙传庭张献忠的行踪,那孙传庭朝着上林坊奔逃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张献忠就在食邑坊杨家大宅子里。食邑坊就在上林坊北边,坊与坊挨得非常近,如果张献忠真的躲在杨家大宅子里,那突然间孙传庭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若是能活捉张献忠,洛阳城之战也许有转机呢。
当然孙传庭也不会蠢到听一句话就相信,沿途活捉十几名贼兵,严加询问,得知张献忠确实住在杨家后,顿时喜上眉梢,“哈哈,真是上天给孙某人一个机会啊,兄弟们,贼寇张献忠就在杨家,你我建功立业,扭转洛阳时局的机会到来,诸位与本官搏杀食邑坊,将来是生是死,本官当上表朝廷,许兄弟们一份嘉奖。”
“杀杀了张献忠狗贼”也许是张献忠的诱惑太大,也许是孙传庭的许诺振奋了人心,这一支被贼兵堵在陶光街走了好几天的残兵,竟然突然间爆发出强大的战意。
当孙传庭领着三千多大军猛攻食邑坊的时候,张献忠才有点慌了,如今食邑坊满打满算也就两千多人,如果真被突破了,他张献忠还真危险。几乎想也没想,张献忠就让方翰领人去护着几十口箱子先走,自己则带人亲自抢了杨婼然,一行人朝西逃去,恰巧孙传庭从这边冲过来,双方一碰头,孙传庭立刻高兴的哈哈大笑。孙传庭可是认识张献忠的,一看张献忠就在眼前,当即领着一群士气高昂的兵士朝张献忠扑去。
张献忠也是个狠人,将杨婼然交给几个亲兵,抄着一把长柄刀剁翻了冲上来的几个人,“孙传庭,想杀老子,你做梦呢?”
“张献忠,你这个草寇,今日食邑坊,就是你葬身之处!”孙传庭可不会放过活捉张献忠的机会,当即拼了老命厮杀起来,张献忠自然不想落入孙传庭之手的,于是双方在食邑坊西部展开了殊死搏斗,双方兵马剿杀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乱成了一锅粥。
王左挂领着人守候在旁处,等到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时,当即领着人从暗处杀出,目标直指靠在墙下的几十口箱子,可方翰似乎脑后长眼一般,怒吼一声,就有许多人放弃前方孙传庭的人呢,改为转头保护箱子。王左挂也没有想到贼兵会反应这么快,刚要与方翰的人厮杀一番,就听孙传庭身后不远的上林坊传来一阵阵怒吼声。
闻听之下,王左挂暗叹倒霉,怎么上官义的兵马来的这么快,孙传庭就不知道留点人殿后阻挡一下么?王左挂如此想,着实有点不讲道理的意思,孙传庭手底下一共才多少人,再分兵去挡上官义,他这会儿估计没斗败张献忠,先被张献忠给灭了。
王左挂想要这几十口箱子,但还没到那种为了钱财不要命的地步,大手一挥,一帮子人逼退方翰所部,迅速撤出了战斗。此时天色昏暗,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方翰气恼,也不敢领人去追,只能跺跺脚生闷气。
上官义和左谋领兵一来,孙传庭可就倒大霉了,他夹在中间,可不似王左挂那般想跑就能跑。食邑坊一场激斗,黑灯瞎火的,最后还是让孙传庭撤了出去,不过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斗,孙传庭手底下也就剩下了不到四百人,这点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张献忠已经有心明日撤离洛阳,所幸不再管孙传庭的兵马了。
九月初六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