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进攻崇阳镇,估计这崇阳镇也坚持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铁墨就佯怒道,“都闭嘴,争什么争,不就是想打崇阳镇么,那还不简单,本督师给你们一万人,一人领五千,合力打崇阳镇,谁先进城,谁就得首功。”
一听可以攻城了,俩人也不争了,叫着劲儿的跑到别处整顿兵马了。崇阳镇,原本还是有着两万多兵马的,但是后来卢氏县生变,需要援兵,抽走了五千多人,尹川城兵力空虚,又抽走了八千多人,所以现在整个城内也就七千不到,而且这七千多人还算不上个中精锐。
仅靠这些人如何守得住崇阳镇?铁墨很清楚打下崇阳镇只是时间问题,可他不想耗费太久,最好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崇阳镇,挺近尹川城。而用计激陈耀峰和曹变蛟一下,就是希望这俩人能琢磨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破城。这俩家伙既然要破城那定然会绞尽脑汁表现自己,不把这仗打得漂亮点,那绝对不算赢。
果不其然,一得了任务,两个家伙就开始研究起来了,曹变蛟倒是聪明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他发现崇阳镇的城门并不厚,所以让人赶造撞城车,打算先破了城门再说。对撞破城门,曹变蛟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只要现在城门上撒上黑油,烧一烧,再用撞城车撞,保准能撞散了,就流寇弄的薄薄的铁门,根本经受不住高温撞击的。曹变蛟这边有了主意,陈耀峰也不遑多让,不就是迅速占据崇阳镇么,今天非要兵不血刃拿下城池不可。
当天午时不到,隆隆的鼓声从东西两面响起,此刻在城中等待多时的流寇士兵神经立马紧绷起来,甚至有的人双手打起了哆嗦。没有办法,最近这段时间让晋北军打得都有心理阴影了,从北到南,十几仗,愣是一场没赢,也许最漂亮的也就是开始的山南镇血战了,可那次虽然阻击了晋北军,结果山南镇守军还是被官兵全歼了。
对于守住崇阳镇,城里的人没有多少信心,渑池城和卢氏县都挡不住晋北军,凭着无险可守的崇阳镇怎么守?许多人觉得留在城内就是等死,可李将军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死守崇阳镇,否则军法从事。义军之中,有着自己的一套军法,谁要是敢违抗军法,不仅自己受重刑,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如今官兵要攻城了,所有人都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隆隆的鼓声,像恢弘雄壮的马蹄声,震得整个崇阳镇摇摇欲坠。
曹变蛟负责攻打东门,鼓声隆隆,却并没有排出太多人,只有几十名士兵顶着厚厚的盾牌冲向东城门。崇阳镇不是什么军事重镇,别说护城河了,就连平常防御工事都没有,所以顶着盾牌,畅通无阻的冲了过去。城上的流寇士兵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手里的羽箭是伤不到那些躲在盾牌后边的官兵的。晋北军士兵来到城门外,将手里的一些陶罐砸在城门上,套管碎裂,立刻流出一种黑乎乎的液体,同时伴着刺鼻的味道。
火星触碰黑油,整个铁门燃起了浓浓大火。有人去开门,却被高温烫的哇哇大叫,有几个农民军士兵的手直接被烫烂了。
大铁门燃烧起来,曹变蛟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立刻组织攻城,不过攻城的人大都是掩护,真正的杀手锏是撞城车。东边闹得动静不西边却安静得很,只闻金鼓声,听不见士兵攻城的吼声,曹变蛟纳闷得很,陈耀峰不会偷个懒,想捡现成的吧?心中放不下,使了人去西边悄悄地看看是什么情况。
西城门外,陈耀峰吃着千里镜,嘴里叼根稻草,他这副轻松的样子,那像是争功的模样,“哎,你们几个卖力点,把鼓声敲响点,都没吃饭嘛?”
陈耀峰大刺刺的指挥着,士兵们只能遵从,只是一双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可是郁闷,敲鼓就敲鼓嘛,可是只敲鼓不干活算什么事?这陈将军倒是挺能玩花样的,光让人敲鼓,不派一兵一卒,难道打算用鼓声吓得流寇主动献城?
陈耀峰自然不会多解释,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鼓声,不仅可以起到震慑流寇的作用,还能渲染气氛。东边打得热火朝天的,陈耀峰也不急,就慢悠悠的踱着步子,一直到东边打了快一刻钟后,才见西边来了一支兵马,这支兵马前边还押着一群百姓。看到这些百姓,陈耀峰阴测测笑了笑,傻子才学曹变蛟那样攻城呢,如今城内流寇明显已经士气低落没有战意,只要稍加恐吓,这些人就会献出城池,所以啊,强攻绝对是下下之策。
走到那些百姓前,对旁边的副将曹湘问道,“这些人都是曲水河的流民吧?”
“陈将军放心,绝对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全都曲水河那边没能南下的流寇家属!”曹湘有些兴奋的说着,看那些流寇的眼神就跟狼碰到了羊一般。
陈耀峰点点头,心中暗自得意,打崇阳镇之前他就已经琢磨过了,流寇为了控制住手底下的青壮士兵,每每流窜都要带着大批的家属。这次因为卢氏县丢的太快,晋北军迅速南下茯苓河,导致留在曲水河的许多农民军家属都没能走掉。现在抓了这些流寇的家人,还怕城里的流寇士兵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