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成了张献忠麾下头号大将。
李岩不由得吃了一惊,如果让陈培将圣物抢去,再献给张献忠,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不管传说是不是真的,关键是有人信这玩意儿啊。如今闯王高迎祥被俘虏,八成是活不了的,义军正要选出新的闯王,要是让张献忠得了宝塔,对李将军岂不是不利?
李岩犹豫不决,可其他人不会,几个头领自告奋勇道,“李头领,快快下令吧,圣物佛塔决不能落入陈培之手,否则李将军怪罪下来,我等谁都担待不起啊。”
被一帮子人聒噪一番,李岩也有点忍不住了,当即点了一名头领带着几千人出了卢氏县,在拐马坡上,李岩的兵马和陈培的人撞到了一起。双方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管陈培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的,上到李岩下到普通士卒,都把陈培当成了前来抢夺宝塔的不速之客。
陈培冤枉得很,稀里糊涂的跟李岩的兵马打了起来,拐马坡是个小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双方打了好半会儿,才想起佛塔还没收呢。陈培也不是傻子,虽然他起初只是按照张献忠的命令领兵出来兜圈子,但是既然知道了圣物的存在,那就必须抢一抢了。
拐马坡杀声四起,可当一场恶战结束,金光消失了,佛塔自然也找不到的。李岩的兵马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卢氏县中,陈培也领着人灰头土脸的跑了。李岩有着自己的疑惑,就是为什么陈培会出现在拐马坡?
圣物没有找到,对于城内的流寇来说是非常郁闷的事情,许多人唉声叹气的,唯有十几个士兵凑在一个火堆旁,嘀嘀咕咕的唠叨着些什么。
四月十四,又是一个晴日,这一天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守城,不过所有人都忘不记昨天发生的事情,往日传说就在眼前一点点发生,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不到午时,城头再次躁动起来,在那不远处的大地上佛祖再次出现了,他就那么凭空出现的,坐在地上,佛祖的身子慢慢腾空而起,那姿态空灵而优雅,同时四周还想起了袅袅梵音。
不知是谁,直接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高声喊道,“佛祖显灵,佛祖显灵!”
更不知道是谁放开了城门,许多人一窝蜂的冲了出去,虔诚的跪拜。当李岩知道城外的情况后,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许多头领也跟着跑出去跪拜佛祖了。
李岩几欲吐血,这帮子蠢货,他们就不怕这个时候官兵打过来么?到时候就不是拜佛,而是送命了。
每个人都有信仰,没有人会拿神圣的佛祖开玩笑,不过偏偏碰上了最罔顾神灵的铁墨。沙雕端庄无比的望着那些匍匐而来的流寇士兵,心中却是震惊得很,督师的法子真的管用了?
当然,这么多流寇出城叩拜,也少不了那些无间道份子的功劳,要不是他们领着头叫嚷着出城,流寇也不会轻易放开城门。李岩有心阻止那些朝拜的子弟兵,可有个声音一直再告诉他,决不能硬来,必须想办法才行,硬来很容易引起士兵们反感的。李岩在苦思冥想,而城外的朝拜的流寇却越来越多,更为诡异的是,明明看着佛祖就在前方几十丈远的地方那个,可不断朝拜,佛祖还是离着那么远。临近午时,场面终于发生了变化,在卢氏县西边,一支兵马缓缓走来,这支大军身着黑甲,屏气凝声,气势威压。
就在这个时候,佛祖的手里多了一把嘛呢轮,梵音响起,佛号在旷野之中显得沙哑和庄重,右手握着嘛呢轮,遥遥指着卢氏县西方,“恶魔来临,将士当奋勇杀敌,天地方可清明!”
梵音之后,佛祖消失了,只看到眼前金光一闪,一团火焰在佛祖身前燃烧起来,火焰消失,佛祖也没了。佛祖不见了,那些朝拜的流寇士兵立马乱了,他们寻找着佛祖,正好看到了西边天际顶着暖日本来的黑色洪流。是官兵,官兵攻打过来了,几个流寇高声呐喊了起来,“佛祖说了,官兵都是恶魔,我们必须杀了恶魔,佛祖才会降下福泽。”
佛祖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至少现在许多流寇士兵对佛祖刚才说过的话是深信不疑的,于是无数流寇士兵列起阵型,迎了上去,他们还扯着嗓子嗷嗷直叫,仿佛与魔鬼交战的圣徒。李岩看到城下的情况,气的直跺脚,任他如何叫喊,城下的人就是不回来,“蠢货,蠢货,为什么要出城?快,快调兵支援城外,一定不能让官兵冲过来。”
听了李岩的话,几个头领颇为不悦的哼了哼,佛祖都说了,官兵就是恶魔,咱们剿灭恶魔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本来众头领对李岩这种龟缩战术就颇有微词,如今又有了佛祖之言,就更有倚仗了。
李头领就是太胆小了,卢氏县有上万精兵,其余步卒不下四万,近六万大军需要怕渑池城的官兵么?听所那官兵的骑兵太过疲累,已经送回山南镇关隘了,如果六万义军将士面对两万官兵还要怂,那以后别打仗了,干脆都回家喂牛羊算了。当然,这些话头领们不敢明着跟李岩说,不过执行起军令来,就大打折扣了,就因为这些头领们的懈怠,很快流寇大军就跟晋北军撞上了。
两军一旦交锋,就不是李岩想怎样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