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吕伟良的兵马到来,就率先对陈耀峰所部发起了猛攻。
自高迎祥的农民军涌入陕西后,梁赞河经历了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事,所以陈耀峰对这片土地并不陌生,双方拉开架势,于东部高坡附近展开了一场残酷的厮杀。流寇这段时间过得非常憋屈,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陈耀峰也算是沙场老将了,指挥若定,可是面对着疯狗一样的农民军士兵,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娘的,流寇都疯了不成?洛南城主力估计很快就要抵达梁赞河了,我们必须撤出去才行,各部往高坡边打边退,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战斗。”
恶战之中,想要迅速脱身,肯定没那么容易,主动后撤的一方必然会承受惨重的损失。不过陈耀峰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再怎么样,也比全部葬送在梁赞河强,一支支百人小队组成了连环马,他们分批杀出,不断拦截着农民军士兵,他们用生命铺就了一条鲜血之路。
就这样不断有人殿后,陈耀峰所部终于逃进了红松林,为了离开梁赞河,一路上有将近一千七百名勇敢的晋北军士兵死在流寇手中。陈耀峰脸色惨白,虽然活下来了,可心中依旧不断责备着自己,如果能迅速做出反应,就不会有这么大损失了。督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犹豫,该撤就得撤,可他还是犹豫了,也低估了流寇的战斗力。之前一系列胜利,并不是流寇不英勇。
未能全歼这股入侵梁赞河的晋北军士兵,吕伟良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总体上还是很满意的,官兵失去梁赞河这个前沿阵地,就没法威胁洛南城,如此一来,就可以抽调兵力驰援华阴城了。
吕伟良也不怕官兵突然改变策略越过大赤水河进攻洛南城,因为同样是急行军,义军一定比官兵先抵达洛南城。梁赞河战事一结束,休整了一夜之后,洛南大军就浩浩荡荡的杀向华阴城,为了确保洛南城万无一失,驻守商州城的贺人龙领兵进入梁赞河一带,对洛南城形成护翼。
总之,吕伟良把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都考虑到了,只要官兵敢强攻洛南城,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寒风肆虐的华阴城,变得脆弱而苍凉,郑凯木面无血色的坐在墙垛角落里,眼神变得空洞,不复往日色彩。已经打退官兵的四次进攻了,华阴城驻军也损伤无数,而官兵却仗着投石机以及强大的兵力优势源源不断的扑上来,也许下一次,华阴城大门就会被官兵碾碎。
能做的都做到了,如果还守不住华阴城,那一定是老天爷的意思了。隆隆隆,一阵鼓声响起,兄弟们机械性的进入战斗位置,他们知道,新一轮进攻要来了。这个时候,刘国能同样紧皱着眉头,其实华阴城早就可以打下来了,只要稍微加大力度,这座城池就会被撕开一道口子。为什么洛南援军还没来,难道陈耀峰那边出了问题?
为了诱使洛南大军前来,已经在华阴城损失了三千多兵力,已经快超出刘国能的承受范围了,“齐格,洛南方向还没有消息么?陈耀峰难道折在了梁赞河?”
“刘将军,洛南城方向并没有消息传来,倒是邢超民带人前来,不过绝对不是洛南主力”齐格同样心急,一直等不到消息,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就在刘国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斥候飞速奔来,他来不及下马,便气喘吁吁的说道,“刘将军,陈将军诱敌成功,目前洛南主力大军正在朝大赤水河方向而来。”
“好”刘国能忍不住挥舞了一下拳头,打了这么多年仗,竟然头一次为找到撤退的理由而高兴,“齐格,命令前沿部队,一旦发现洛南城主力踪迹,立刻撤出战斗,绝不要给流寇缠上来的机会。哼哼,他们既然来了,那咱们就立刻动身赶往洛南一线,倒要看看流寇怎么阻挡我们进攻竹溪。”
刘国能这边为撤退做准备的时候,驻扎在大赤水河沿岸的主力大军也开始拔营,以尚可喜、奥尔格等人为首的八万大军分成四路,浩浩荡荡的离开大赤水河。吕伟良带领着洛南主力大军好不容易赶到了华阴城,可是他看到的却是敌军撤退的背影。仿佛知道洛南大军到来似的,官兵主动后撤,丝毫没有留恋华阴城城墙。
看到这一幕,吕伟良心中升起了一股荒唐的感觉,官兵就这样撤了,如此轻松,就解了华阴城之围?吕伟良不觉得自己有这般厉害,同样,官兵也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吕伟良骑着马进入华阴城,和邢超民的兵马合兵一处,郑凯木身上多处刀伤,身形狼狈,可见华阴城攻防战有多惨烈。许多尸体还来不及处理,到处都是坍塌的地方,官兵攻的如此凶猛,为什么就这样撤了?看着旁边的邢超民,吕伟良沉着眉头问道,“邢老弟,官兵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官兵行动非常一致,之前没有半点要撤退的迹象”邢超民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他也看不懂官兵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猜测道,“他们会不会要进攻洛南城?”
“可能吧,不过他们能打下洛南城么?我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