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道,切断官兵的增援,各部兵马就地组织防御,末时前发起全面反击。”
郑国松是一名非常强硬的人,在他的内心里是绝对不容许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持续下去的,既然官兵要打,那就先把谷道里的敌兵吃掉。郑国松的命令逐步传达下去,流寇士兵也渐渐找到了目标。驻守东南方向的两个千人队得到命令后,立刻起兵,沿着外围丛林,顶着湿冷的寒风不断前进。
这支两千多人的兵马,是郑国松手中最大的杀手锏,只要这支兵马顺利抵达谷道后方,那么进攻谷道的东方士兵就会成为瓮中之鳖,被全歼不可避免。赵凌和任图是统领这支兵马的两名头领,他们深知责任重大,所以一点都不敢耽搁,从东南驻地到达谷道后方,有着五里多的山路。五里地并不多,可却是复杂的山路,沿着山林,道路崎岖不平,湿气又重,严冬季节,湿气凝结,导致表面非常光滑,好多战士不熟悉这里的情况,脚下打滑摔倒山涧中,赵凌来不及悲伤,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段山路。
天色越来越暗,赵凌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沉重,任图满脸担忧的扶着旁边的巨石,手上全是冰冷的凉意,“赵凌,再往前走就没有路了,夜黑风高,实在不适合走这种崎岖的山路,要不我们休息一夜,等明日早上再出发?”
“不行”赵凌想都未想,直接拒绝了任图的提议,他又何尝不知道山路难走,夜间行路的危险,可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啊。拍了拍任图的肩头,赵凌冷静的苦笑道,“任图,郑头领为什么要让我们从山路绕道去谷道后方,就是为了出其不意,断了对方的后路。如今官兵主力对我们不断施压,外围一带已经被官兵占据,郑头领随时都会准备大规模的反扑,你说我们能浪费时间么?从现在到天亮还有五个时辰,五个时辰的时间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一官兵感觉到什么苗头,主动后撤,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为了那些伤亡的兄弟,我们也必须走下去,哪怕前边危险万分。”
任图暗叹口气,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行了半天路,兄弟们早已经疲累不堪,如此复杂的山路,还要赶夜路,军中将士不可能没有怨言。一名流寇士兵头戴兽皮帽,身上裹着厚厚的破衣服,只有两只眼睛漏在外边,这鬼天气真的是太冷了,如果可以的话,连喘气都不愿意喘,平白浪费热量,“郑头领是怎么想的,这种鬼天气,还这样赶路,兄弟们没爬过山路,就先死在这破地方了,连路都看不清楚,这不是要兄弟们的命么?”
旁边的人又何尝不是这般想法,如今大多流寇士兵想的最多的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下,但敢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并不多,看到赵凌的亲信走过来,这人赶紧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的人,“小点声,军令如山大,让那些黑披风听去,还想不想活了?”
黑披风,其实是一种统称,他们隶属于郑国松的亲卫,是李自成麾下战斗力非常彪悍的步兵,由于盔甲外裹着单薄的黑绸,所以被人称为黑披风。黑披风们乃是李自成的亲信,所以被郑国松任命为亲卫,而赵凌正好是郑国松的心腹爱将。看到黑披风走过来,那名发牢骚的流寇士兵果然闭上了嘴巴。
在督战队的监督下,这支流寇步兵艰难的穿行在夜色下,虽然有火把照着,可效果有限,还是有不少人掉进窟窿里,受伤严重的,赵凌直接下令格杀。如今急行军,还要面临一场恶战,根本没精力照顾重伤员,所以只能免除他们的痛苦了。在这种高压状态下,流寇士兵什么都不敢说,机械性的执行着命令。
赵凌也是没有办法,非常时刻行非常办法,这个时候,必须要狠,否则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肯定会起乱子。
这条路极其难走,为了走完这段山路,流寇付出了四十多人的代价,要知道,这可是没有人袭击的结果。过了山路,就是北部谷道范围,在谷道东面是一片高耸的白桦林,林中常年无人到来,堆积着厚厚的树叶,湿气侵蚀,弥漫着浓浓的霉味儿,“任图,过了这片白桦林就是谷道了,我们要多加小心了。”
任图神情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怪赵凌,但站在赵凌的角度上看,他强迫大军夜行并没有错。可任图心里总有些接受不了,来到白桦林,不打也得打,很多时候还得看赵凌的脸色行事。大约休息了两个时辰,疲惫的士兵吃了些东西,随后继续穿越白桦林,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出白桦林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谷道东边的白桦林,并非无人驻守,第一军营强攻谷道后,已经想到了谷道后方的安全,所以分了一支五百人的小分队拱卫这片白桦林。把总雷江亲自负责这支小分队,自从驻扎在白桦林,林中一直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情况,雷江也没有敢太过大意,依旧派出人搜索这片林子。本该是平静的一天,但有一支巡逻队意外地发现了流寇的踪迹,自此一场关乎第一军营生死的恶战在白桦林展开。流寇士兵也没想到会在白桦林碰到第一军营的巡逻队,暴露了踪迹,就只能加快行军速度,赵凌露出狰狞的面孔,用一种霸道十足的口气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