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用了一个时辰,才将军营哄乱事件镇压下来,看着营中一片狼藉,士兵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张德全的心情就有些差劲了,“你们这些不开眼的,抢什么抢,难道不知道尊重前辈么?队头以上的,全都站到前边来,监督不力,导致营中斗殴,按律杖责二十。”
张德全此言一出,许多流寇降兵就吵嚷起来,“我们不服,督师有明令,军中将士一视同仁,凭什么我们就要排在后边吃最差的。千总,你这是在偏帮。”
“谁说的?谁说老子偏帮了?”被人说破心事,张德全老脸一黑,有些恼羞成怒的喝骂起来。那说话的人很快就站了出来,此人身材魁梧,一头的短发,肩头配着把总的军衔,看样子是一名来自降兵中的把总,“千总大人,是我说的,还是那句话,你这么处置,难以服众。”
“哼,这座军营里,除了尚将军,就是我说了算,你说不公平就不公平了?”张德全冷冷一笑,抬手道,“来人,将李梅特绑起来重打二十大板,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不服气。”
双方因为抢饭事件本来就憋着一股子气,张德全如此处置,无异于火上浇油。李梅特也是仗义执言,替大家出头,现在还要被打板子,大家哪里肯依。一时间刚刚平复的场面又闹将起来,很快第七军营又发生了斗殴,这次不光南营士兵,就连北营精锐也加入了进来。第七大营将近一万五千多人,全部被卷了进来,到了傍晚,哄乱事件终于惊动了坐镇宜川城的王左挂。
最近王左挂和沈永忠一直待在宜川,就是怕出现什么乱子,可是听说第七大营都快被拆散了,两位改制负责人还是被惊呆了。一万五千多人的群架,整个军营被拆个七七八八,饶是王左挂计谋多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沈永忠再怎么说,也只是个降将,更不可能有什么好办法,沉吟了许久,才面带苦涩地笑道,“王先生,眼下这种情况已经超出我们的掌控了,必须是督师亲来才行。”
王左挂也恨恨的拍了拍桌子,第七军营出这种乱子,虽然始作俑者是张德全,但尚可喜这个当家人难辞其咎。好在督师明日就会来巡视各大营改制进度,不用跑远路通知了,“这个尚蛮子,当真不让人省心,闹出这么大乱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向督师交待。”
八月十九,铁墨的卫队就来到了宜川城,这次来宜川,刚刚入城,还没坐下喝口茶,就听说了第七军营的事情。铁墨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海兰珠也是暗皱眉头,只能苦笑道,“要不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来处置吧。”
“这件事还是本督师亲自出面吧,事情太大了,如果处理不好,改制很可能会留下隐患”铁墨深知这场哄乱的根源在哪里,一场抢饭事件能把整个军营卷进去,说到底还是军中存在的不公啊。休息片刻,铁墨就领着人朝第七军营奔去,海兰珠也没有闲着,着人将尚可喜找来,看着尚可喜桀骜不驯的样子,海兰珠丝毫没有客气,抖着马鞭骂道,“尚可喜,你可真有本事,督师三令五申的军令,你就是没放在心上啊。”
“夫人,这事也不能全怪末将啊”尚可喜还颇有些不服气,不等他说完,海兰珠如刀子般的目光已经落在尚可喜身上,“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知道什么叫上行下效么,张德全如果死了,那也是你害死的。”
这下尚可喜真有些怕了,凑近一些,低声道,“夫人,督师不会真要杀了张德全吧,那家伙虽然混账,可也是军中老将了啊。”
“你说呢?”海兰珠懒得理尚可喜了,到了这个时候,这家伙还抱有侥幸之心,敢情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就在第七军营大乱的时候,远在竹山西北方向的白石河却不再安静。在白石河西面,有一个叫金州的小城,这座小城笼罩在雨水之中,城墙上长满了绿色青苔。由于地处内部,土质松软,不适合种植,周遭百姓一直靠打渔为生。这一天,水面又升起了浓浓雾气,再次展现出水雾之海的风貌。
巳时不到,一直手持黑色长刀的骑兵停靠在水雾之海边缘,这支骑兵人数大约三千人左右,各个装备精良,他们便是隶属高迎祥麾下由李自成统领的骑兵。
当李自成麾下的骑兵出现在白石河的时候,铁墨已经带着亲卫来到了宜川军营,只是第一眼,铁墨就差点被军营里的场景吓晕过去,营地内丢满了东西,坛坛罐罐的自不用说,搭建的营帐也被毁的七七八八,有的地方还着了火,到处都是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士兵。
好好地第七军营,居然变成这幅鬼样子,哪怕涵养再好,也要被气出火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张德全都难辞其咎,作为军营实际掌管者,竟然让营中发生如此大的事情,锐锋营骑兵开道,第七大营的士兵全都有气无力的往这边看,铁墨打马向前,一声暴吼,“张德全在哪里?让他赶紧滚过来。”
铁墨一身锦袍,气势不凡,许多人全都一脸的骇然,吓得腿脚直打哆嗦,没想到一场群架,竟然把督师都惊动了。平日里都以见督师一面为荣,但是今天,大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督师,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