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肯定不会太多,不可能照顾的面面俱到的。”
岳磊不等张存孟回答,吩咐一声,二十多名亲兵侍卫护卫着张存孟往鹰嘴坡西边而去。鹰嘴坡面积并不是太大,但相对这些疲惫不堪,缺少战马的流寇士兵来说,依旧是个难关。岳磊一马当先,很快就护着张存孟冲了出来,此时,鹰嘴坡杀声震天,烟尘弥漫,但是不远处有一股小队骑兵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启禀王先生,流寇士兵已经被挡在鹰嘴坡前,周将军也传来消息,现在督师那边已经突破敌军抵挡,先头骑兵预计一个时辰后抵达鹰嘴坡。张存孟也如先生所料,现在正领着几十名亲兵朝这个方向逃窜”斥候传来消息,王左挂充满智慧的双眸神采奕奕,只是皱了皱眉头,守候在身边的游击将军廖忠明便凑上来问道,“王先生,要不要派人灭了张存孟的人?”
“打肯定要打的,廖将军,你带人走一趟吧,不过要记清楚,给张存孟一个教训便可,但不要杀了张存孟,留他一条性命,只要这家伙不往安塞城逃就行了”王左挂神色平淡,言语之间没有太大波动,仿佛张存孟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般。
廖忠明是个纯正的军人,根本不会多问,点了一队士兵便冲了出去。由于早就掌握了张存孟的行踪,所以很顺利的拦住了张存孟的去路,面对这些急于逃命的流寇士兵,廖忠明没有硬拼,而是拿出弓弩,对着张存孟等人一阵攒射。打到这个份上,张存孟一心逃命,哪里有半点拼命之心,就连岳磊也失去了拼命的心思,被廖忠明射死十几个人后,张存孟和岳磊领着不到五名残兵,如同丧家之犬般逃了出去。
张存孟跑了,王左挂神色如常,浑然没有在意,伊丽莎白随军这么久,对义军有些了解,深知张存孟的重要性,她实在搞不懂王左挂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鹰嘴坡的战斗还在继续,流寇士兵为了活下去,拼死一搏,看上去轰轰烈烈,可实际上结果已经没有了悬念。伊丽莎白低头想着事情,不时地抬头看看王左挂,最终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忍着恐惧问道,“你为什么放走张存孟?这不是放虎归山么,你不是这次的指挥官吗,为什么要跟督师作对呢?”
“什么?”王左挂闻言一愣,神色古怪的瞥了伊丽莎白一眼,“你当真不懂?放虎归山,你觉得张存孟还是头老虎么?呵呵,以前的张存孟确实是一头猛虎,但是现在么,他就是一只逃命的野猫,还是一只连抓老鼠的勇气都没有的野猫。督师可不是你,想得比你深远多了,杀了张存孟,易如反掌,但没有了他,王自用的实力就会急速下降,短时间内似乎对我们是好事,可长远来看,对我们可未必有利。乱党也是党派林立,互不统属,这对我们是有利的,一旦王自用被彻底打垮,张献忠也名存实亡,那可就是高迎祥一家独大了,到时候乱党只有高迎祥一人声音,拧成一股绳,剿灭起来难度何其之大。”
“更何况,我军此次调集大量人力物力入陕,名义上是剿匪,实则是保护我们在陕北的利益,尤其是河套不容有失。只要把乱党赶走,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真要不惜一切代价跟乱党拼命,届时损失过重,高兴地可就是别人了。朝廷有些人可一直盼着削弱我们晋北军的实力呢,只不过一直没机会罢了。”
听完这番话,伊丽莎白一颗心从头凉到脚,跟王左挂相比,她真的太单纯了,纯的像清澈之水。王左挂的心机真的太深了,这是要让王自用和张存孟等人当刀子啊。就像王左挂说的那样,张存孟经历一系列惨败后,王自用一方不光兵力折损,更重要的是身心饱受打击,信心崩溃,再不复当年之勇,不就是一只病猫么?
这只病猫威胁不到晋北军,但跟高迎祥那些流寇争上一争还是可以的,同样有王自用占据庆阳,也阻断了张献忠入庆阳的道路,除非王自用和张大受那些人仁慈心泛滥,让开路把张献忠这头恶狼请进去。就张献忠以前所作种种,早已经失去王自用的信任了。
当然,王自用也会跟高迎祥结盟,不过结盟归结盟,可不会将庆阳一带让给别人,因为庆阳已经成了王自用最后的栖息之地。
张存孟还在奔跑在逃亡的路上,经过鹰嘴坡一阵厮杀后,身受箭伤,岳磊肩头也挨了一枪,活下来的几个人也是人人带伤。安塞城遥遥在望,张存孟却一点去安塞城的想法都没有,官兵已经到了鹰嘴坡,这个时候还回安塞城,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来到一个破败的小村子里,张存孟顾不得形象,翻身下马,躺在草垛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个时候,脑袋也变得清晰了一些,岳磊坐在一旁处理着伤口,嘴上不断嘟囔着,“真是命大,如果不是我们逃得快,恐怕就死在鹰嘴坡了。”
过了好半会儿,都没听到张存孟回话,岳磊甚是纳闷。张存孟抹了一把脸,苦笑着摇了摇头,“岳磊,你真的以为是咱们命大么?恐怕未必啊!”
“张大哥,你这是何意?”岳磊眉头深皱,一时间没弄清楚张存孟的意思。张存孟没有隐瞒的意思,喝了口水,抬头看了看屋外的阳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