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军中便开始为大撤退做准备。两万多人同时撤退,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不管怎样,总要有人负责殿后,没有殿后的撤退,那就是溃逃,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溃逃的结果是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没人会主动请缨,傻子都知道此时殿后,那就是十死无生,一点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在岳磊等人的折腾下,来自北边保安州的刘宝庆被留下来殿后。一切准备妥当,不过流寇士兵还是没有想到,晋北军的攻势会来的如此之快。他们以为刚刚发动了关西镇之战,灭掉了东面的刘文秀,短时间内无法连续作战。
谁知,仅仅休整一天,八千多名晋北军士兵便对张存孟所部驻地发起了冲击,三千多骑兵负责冲锋,身后步卒压阵,辰时未过,烈日却已经如同炭火,燃烧着世间万物。面对汹涌而来的攻势,刘宝庆暗自叫苦,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这可是抽签决定的结果,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刘宝庆所部三千多人再加上四千多炮灰兵,组成一个方阵后,也算是气势恢宏,可实际上是徒有其表罢了。
周定山亲自率领骑兵,三个锥形阵直插刘宝庆所部方阵,刚刚接触之下,流寇士兵的方阵竟然被直接冲开,阵型就像烂豆腐,一触即溃。这也怪不得刘宝庆,换了谁来领兵,结果都是一个样。
刘宝庆所部败亡只是早晚问题,不过有了刘宝庆所部的阻截,到底是给张存孟所部撤退赢得了时间。张存孟不愧被称为不沾泥,既然决定逃命,那就不再多想,无数残兵分成数股朝着安塞城方向逃窜。为了加快撤退速度,甚至下令放弃了一切辎重。
农民军大营一片狼藉,为了减缓云府骑兵的追击速度,流寇士兵想尽了办法,不光丢弃辎重,还尽力破坏道路,通往安塞城的道路被破坏的七七八八。刘宝庆所部还在抵抗,在他的努力下,已经死死撑了半个时辰。面对流寇士兵层出不穷的手段,铁墨除了暗自摇头外,并没有什么焦急之色,对他来说,胜利已经握在手中,接下来尽量少些伤亡就够了。
“定山,命令你的人不要忙着追击,集中兵力打垮这股殿后的兵马”铁墨的命令,着实让周定山无语,在周定山想来,就算没有骑兵帮忙,随着时间推移,这股农民军殿后兵马也只有败亡一途,反而是追击张存孟才是更为重要的。看到周定山有些犹豫,铁墨放下手里的千里镜,露出莫名的笑容,“定山,你放心便好,张存孟想要逃回去,没那么轻松。”
周定山点点头,开始下令骑兵集结成左右两翼,如此一来,刘宝庆便叫苦不迭了,本来就是死死支撑,这下子直接崩溃。一名农民军士兵还想找人拼命,临死拉个垫背的,结果刚抬起头来,就看到闪亮的寒光掠过,紧接着就没了知觉。
在流寇士兵组成的方阵外,尸体不断地堆积,如同一圈围墙。流寇士兵不可谓不英勇,可是实力差距太大了,任凭他们怎么挣扎,最终都难逃一死,随着刘宝庆被杀,整个农民军方阵土崩瓦解,那些炮灰兵更是不堪,好多人直接趴在地上打着哆嗦,有些人已经抱头痛哭起来。对于这些投降的流寇士兵,铁墨也没有难为他们。
另一边,张存孟拼命逃窜着,一路逃过来,张存孟身上的金色软甲不见了,脸上黑一块紫一块,这辈子就没有如此狼狈过。张存孟拼命逃亡,可是他不知道这条道路崎岖凶险。在安塞城东南方有一片白杨林,时值盛夏,白杨林郁郁葱葱,枝叶繁茂。走在林中,凉爽无比,这片白杨林方圆足有五里地,此时林中有一群人百无聊赖的享受着林中阴凉,几个人凑在一起,不断擦拭着手里的刀,“王先生到底怎么想的,听说督师那边打得白热化了,咱们竟然一动不动,躲在林子里纳凉。”
“少说两句吧,让王先生听到,没有好下场,上两天那个老麻子不服气,结果还不是挨了二十军棍,在这里,还有谁能比老麻子更有能耐?”另一名士兵赶紧虚了一声。
这些人正是锐锋营骑兵,几天前,他们就随着王左挂悄悄来到这片白杨林,自从进入白杨林后,便开始清闲起来。用老麻子的话来说,这哪里是军事调动,简直就是跑来避暑的。老麻子心里不爽,跑到王妃面前聒噪,结果可想而知,王左挂性格果断,直接给了老麻子二十军棍。
王左挂神情冷峻,自然流露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仪,随军观战的伊丽莎白,感觉到十分压抑,“咱们来这里干嘛哎,都躲了好些天了。”
面对伊丽莎白的疑问,王左挂并未理会。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差不多了,无论如何,他对铁墨是万分信任的,这种信任是建立在长久的默契上的。铁墨这个男人,仿佛是为硬仗而生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中的微风吹拂脸庞,突然间,王左挂笑了,因为他想要的终于来了。
“报报督师大破敌军,全歼刘文秀所部东面敌军,如今张存孟所部已经朝安塞城方向溃逃,敌方溃逃兵马离我们仅有十里”
终于来了,王左挂站起身,充满了熊熊战意。
夏日的狂风,绿意盎然中带走无数苍凉,王左挂傲然而立,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