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骑兵正面对垒,那么阿琪格擅长的则是隐匿奔袭,小规模作战。云府骑兵的攻击迅如风疾如火,好多流寇都未能做出反应,一个百人队步兵游荡在大营外,他们面色轻松,并没有什么担忧之色。自从重新夺回天柱山之后,就没出过什么事儿,尤其是漫川里方向,可谓是铜墙铁壁,官兵就算进攻,也不可能选择这个方向。
扭曲的自信心充斥着整个大营,所以巡逻兵也不是太用心,所谓的斥候只不过放出五里地罢了。头领顾春来抱着一个瓦罐走在最前方,瓦罐中放着一堆肉,顾春来心里乐滋滋的,等回到大营,弄上一锅美味儿的肉汤,这日子过得轻松啊。踏踏,似乎是马蹄声,顾春来也没有多想,抬头往远处看去,一个黑点慢慢出现,那不是己方斥候么?
随着这名农民军斥候的出现,顾春来的巡逻队全都驻足观看起来,有的人还抬起手打着招呼,顾春来一脸笑意,这个斥候骑兵马术不错啊,速度竟然如此快,很快双方就凑近了,这时才听清楚斥候在喊着什么,“跑,快跑啊,官兵打过来了。”
啥?顾春来愣住了,身后的巡逻兵也在发愣,什么鬼东西?官兵在哪里?刚想嘲笑一下这个斥候,可是转眼间大地震动起来,在那名斥候身后,出现无数身影,阳光下还能看清楚他们身上银灿灿的盔甲,“嘶,是活阎王的边军骑兵,见鬼了”顾春来高声怒吼,手里的瓦罐往地上一丢,也顾不得其他了,迈开大步子领头往大营里跑。
不是顾春来胆实在是没办法啊,就自己手底下百余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对流寇来说,那些骑兵就是噩梦般的存在,一条条铁链子,带着盔甲的战马,自从交战以来,不知道多少农民军兄弟死在这种诡异的骑兵手上,顾春来可不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铁甲骑兵的马蹄。
阿琪格来了,她的进攻迅速而猛烈,外围的几支巡逻队看到这些骑兵,根本毫无抵抗之心,瞬间土崩瓦解,漫川里方向的大营呼声震天,大头领宁钱拼命地想安抚大营,但士兵们早就被云府骑兵给吓得丢了魂,根本安抚不下来。无奈之下,宁钱组织了两千多人在中军大帐前建起了一道防线,他可不会蠢到在大营外围组建防线,那种地方是对方骑兵肆虐最严重的地方,靠着速度,估计一个照面就能将阵型打垮。
宁钱也算有些军事头脑了,等官兵冲到中军大帐后,速度已经弱下来,依靠着步兵阵势,完全可以阻挡一番的。大营内军帐连接,留出的道路狭窄而扭曲,骑兵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阵型。
战斗一开始,守在大营外面的流寇由于仓促应战,根本没能拦住云府骑兵的冲击,三百多名云府骑兵靠着速度以及锋利的骑兵刀,转眼间就切开了一道口子,大量的骑兵涌入营中,从东西两个方向开始包抄这座大营。第一条防线没能堵住,剩余的流寇只能作鸟兽散,他们三三两两的逃窜,云府骑兵也分成无数小股队伍,大范围的缴杀农民军乱兵。
一切都很顺利,在进攻中军大帐的时候,云府骑兵终于碰到了一丝麻烦。营中军帐林立,就像一座座石墩将骑兵阵型搞得七零八落的,反之,宁钱的步兵却占据了那片宽阔的地面,组成了严密的步兵阵。许多农民军步兵手里拿着两丈有余的长枪,许多零散的骑兵冲到阵前,都被这种长枪给戳成了马蜂窝,莫说骑兵,就是战马也无法迎面遇难。倒下的尸体和战马堆积在路口,更给后续的兵马造成巨大的麻烦。由于这次是奇袭漫川里大营,骑兵除了食物和必要的武器,一时间突击队被这边的流寇跟拦住了。
阿琪格居后赶来,看到外围已经占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两名参将朝营中闯,一路上有几个流寇还想偷袭,全被亲兵给砍翻在地。在抵达大营中心地带的时候,阿琪格看到许多骑兵聚在一起,全都一脸的焦急之色,偏偏又冲不进去。急的一些骑兵都想放火烧掉周围的大帐了,但军中有令,这座大营尽量保持完整,这样仗打完了,也能靠着做大营进行修整。看到这个情况,阿琪格直皱眉头,参将冒襄沉着脸靠过去,一甩马鞭,大声道,“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都堵在这里?”
“回将军,前边的空地被流寇占据,他们组成了严密的长枪阵,咱们许多兄弟都死在了他们手中。偏偏,这周围军帐太多,拦住道路,这不,兄弟们正急着往上冲呢”一名士兵火急火燎的回着话,眼睛还紧张地看着里边,从这里还可以看到里边传来阵阵厮杀声。冒襄大皱眉头,赶紧回去禀报,“公主,流寇组成了长枪阵,用周围的军帐作掩护,道路狭窄,兄弟们都冲不进去啊。要不,下令烧掉附近的大帐?”
“不行”阿琪格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来的时候队伍轻装简行,根本没有搭建营帐的东西,这座流寇大营是今后休整的地方,“告诉各部兵马,绝对不能放火,此时暖春,营中干燥,风又大,一旦火势控制不住,烧的可不光流寇。而且,我们也需要这座大帐,否则,你让兄弟们以后睡石头?咱们长途奔袭,人困马乏,经过这一战,必须好好休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