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像吃了什么药一般,一个个龙精虎猛,西边防线被破只是时间问题。西边不保,接下来官兵一定会合兵攻打东边的山口。
呼,当真是兵到用时方恨少啊,如果之前多带些兵马来该多好,只要兵马足够,扼守住各个山口,这些官兵也是败亡的命运,可现在呢,西岭倒是还没丢,问题扼守西岭的兄弟们们已经顶不住官兵的进攻了,正面交锋都打不过,还拿什么守住西岭。
越是想下去,越是觉得气得慌。当初攻打西岭,就是想离着成都府近一点,但凡有一点机会,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兵成都府。哪怕没机会,恶心下成都府那群官老爷也是好的。可不知为何,官兵竟然不惜代价也要夺回西岭。刘文秀怎么也想不通,官兵拼了老命夺回西岭,就是想来西岭看雪不成?
想不通归想不通,可西岭不能丢,准确的说不能这样丢掉。仗打的稀里糊涂,什么没捞到,就被官兵打得十去七八,要是这样回去,该怎么向义父交差?
这个时候如果集中兵力,趁着东边没有完全陷落的时候跟官兵决战一番,也许还能赢呢。这也是刘文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眉头一皱,冲着外边大喊道,“传令下去,驻守西边的兵马全部收回,赶往东山口,给我把那里的官兵吞了。”
刘文秀的命令是好的,但有点晚了,此时的东部山口早已是血流成河,火光冲天,耿仲明和秦良玉一路杀过去,只把流寇杀的丢盔卸甲,到命令抵达,东边的人马已是伤亡过半。很快还遗留在西边的贼兵也往东边退,全部扑向了东山口,刘文秀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趁着成都府的官兵主力没赶到之前,一口吞掉耿仲明的人马,这样不仅仅能杀伤官兵,也能拖住大部分官兵,只要西岭不丢,一切还有希望。短短时间内,刘文秀集中了一万兵马对耿仲明的两千兵马进行了重重围困,渐渐地,耿仲明也倍感压力,“娘的,这群流寇是疯了,这是要拿耿某人当垫背的啊。”
耿仲明精明无比,又岂会真的跟流寇死磕,这个时候跟刘文秀换名,完全不值当,思索片刻便冲着周围几个将校喊道,“分散开,别跟贼兵纠缠,给老子放火烧,烧完就往西边跑,能跑多快就多块。”
耿仲明是这样下的命令,同样也是这样干的,他做事从来不会犹豫。从中原剿匪再到入巴蜀,手底下好多士兵已经跟了耿仲明有一年多了,所以对耿仲明信任有加,命令下达,没有人有什么迟疑。刚才耿仲明还带着人一路猛攻,突然间调转方向,朝着西边冲了过去。这下不仅是刘文秀有点懵,那些从西边撤回来的贼兵更懵
赵耀本来带着麾下五百多残兵一路往东山口奔的,打算配合刘头领的主力堵住这股官兵。未曾想刚下了西山山脊,就看到一伙子官兵扑了过来,借着火把亮光,很快看清了一张熟悉的脸,赵耀那张本就有些难看的脸变得更加狰狞了,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耿仲明?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王八蛋不是去打东山口了么?怎么朝我们杀过来了?”赵耀心中的疑惑太多了,不过由不得他多想,这场遭遇战来的太突然了。耿仲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地方碰到一股子流寇,不过仗打到这个份上,也由不得他细细思考了,当即领着人就扑了上去。
另一边秦良玉带着人猛攻东山口另一侧,一听说耿仲明往西边撤,也是有样学样。没有多久,秦良玉的兵马便和耿仲明再次合兵一处,这下赵耀可就头疼了,本来就被耿仲明摁着打,现在秦良玉的土司兵马也冲上来,哪里打得过啊。
赵耀心里直骂娘,明明自己这边兵力更充足的,为什么总觉得是对手兵力更多?不得不说耿仲明太会用兵了,他深知自己这边兵力不足,所以尽力将所有兵马聚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把声势弄到最大,看上去西岭上到处开打,但实际上主攻的地方永远只有一个。可就是这样的打法,给了流寇巨大的心理压力。若不是压力太大,刘文秀也不会沉不住气,想要跟官兵在东山口决一死战。
接下来,赵耀的下场可想而知,本就是一股残兵,想要跟主力汇合的。结果又被耿仲明和秦良玉合兵一处,迎头痛击,打了也就两炷香时间,除了赵耀带着不到四十人逃掉外,其他人全葬送在了山林之中。
刘文秀集结主力在东山口,结果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情糟透了。没多久,赵耀所部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更是往他心口扔了一块冰,拔凉拔凉的。
刘文秀觉得自己这场仗打得毫无头绪,乱糟糟的,仿佛有一根绳子吊着自己的手,明明自己有着足够的兵力,偏偏没法按照心中所想打一场。西岭,到底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重要?
一身伤口的赵耀吊着膀子一瘸一拐的,脸上挂着几道血痕,望着天边的鱼肚白,他哭丧着脸说道:“刘头领,咱们还是撤吧,众兄弟都不想在这鸟地方耗着了。成都府的官兵主力肯定往这边赶呢,咱们再耽搁下去,怕是会耽误了撤退的时间啊。”
赵耀说出了许多人不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