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铁墨真能把钱弄到内帑来,那些劳什子的规矩该破就破。
成基命等人也是头疼得很,眼看着会同馆成这个样子,众人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想起让铁墨去当礼宾官呢?弹劾的折子一封一封的往上送,陛下全都是留中不发。这时候大家也明白了,陛下肯定跟铁墨沆瀣一气了。可是朝贺大典这事情,还真就陛下说了算,当然,礼部是可以插手的,关键是礼部推举铁墨当的礼宾官啊,徒叹奈何?
成基命头疼的事情可不止这点事情,王洽以及周廷儒等人眉头紧锁,显然是遇到了烦心事,钱谦益端着茶杯,花白的眉毛一抖一抖的,“最近几天,宴客居那边反应,有几个人没有去点卯,尤其是杜悦、文生几个,派人去住处找,也没找到人,关键是他们的家人还在,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是啊,宴客居那边也清查了库房,也没少什么东西,这事儿就有点奇怪了!”周廷儒摸着下巴,眼神阴晴不定。成基命是有些不太喜欢周廷儒这个人的,总觉得这个人太过阴毒。不过,有时候还真离不开这样的人。
思索片刻,成基命面色担忧的说道:“本官就怕有人对宴客居动了心思,此事不能不防,这样吧,让宴客居那边通知下去,所有人员近期住到宴客居去,没有许可,不准离开。另外,派些人手过去,对了,除了杜悦和文生那两个人,失踪的人里边还有没有别的知晓宴客居的事情?”
“除了杜悦和文生,知晓宴客居详情的没有了,其他人也就负责算算账,知道的并不多”钱谦益说着话,突然愣住了,“不对,刚才包忠来送来消息,说吴长娣最近也没去宴客居。”
“吴长娣?是那个管着各处账目的吴长娣?”成基命不由得大吃一惊,别看他平日里不管宴客居的事情,不代表他不了解那里的情况。尤其是对宴客居一些重要的人,他是记在心里的。这个吴长娣看上去地位不高,但他经手往来账目,跟在包忠来身边,宴客居各个地方,几乎全都去过。要说对宴客居了如指掌,吴长娣绝对算一个。
“事情不对劲,派人去找,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成基命不怕这些人遭了意外,这些人死了,反而省心了,怕就怕活着落到别人手中,说些不该说的话。宴客居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虽然宴客居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宴客居真正的秘密是什么,但难保吴长娣以及杜悦等人不知道,因为这些人跟包忠来太近了,尤其是杜悦,以前也曾是成基命身边的人。
宴客居也不是近些年出现的,早在百年前,宴客居就已经存在了。大明官场,一直存在着两本账,一本明账,一本暗账。明账是用来走国库,留给世人和陛下看的,暗账是留给百官看的。身为朝廷中枢的内阁六部,自然也有自己的暗账。
正德年间,内阁首辅杨廷和力主修建了宴客居,用来隐藏暗账的秘密,另外借宴客居之地,分配往年利益。从此以后,宴客居流传至今,成了大明官场利益中转之地。知道宴客居真正秘密的人很少,哪怕六部官员,知道宴客居的人也不多,大部分官员每年都会分到一部分好处,至于这些好处从何而来,他们也不会关心。
宴客居这样的特殊存在,绝无仅有,因为宴客居的重要性,每隔十年就会换一个主事人,而成基命则是十二代主事人。
京城正阳门大街,多福号分号。萧如雪捻动着手里的花枝,听周定山详细说着。由于铁墨要忙着应付会同馆的烂事,自然不可能盯着六部大金库的事情,所以只能临时把萧如雪喊到了京城。
对此萧如雪是很有意见的,大过年的谁想在京城折腾?不过兹事体大,她也没有耍性子,这不一到京城就把大金库的事情担了起来,“十万两?一会儿你就去账房支取吧,只要吴长娣说的是真的,那么十万两完全值得。不过,你们可要盯好了,吴长娣那边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夫人放心,末将已经着人盯着了,保准出不了岔子,就等着一会儿跟吴长娣碰面了,你”周定山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仓促的敲门声。没多久一名汉子推门闯了进来,看到此人,周定山脸色大怒,“高扬,不是让你盯着吴长娣么,你怎么跑回来了?”
“将军出事儿了,吴长娣被杀了”
高扬气喘吁吁的将事情起末说了一遍,高扬二人一直跟着吴长娣的,目送着吴长娣安全回到家。如此平静的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吴长娣离开家门,看样子是想赴约。见此情况,高扬二人也松了口气,吴长娣拐进一个小胡同后,高扬和同伴也没敢跟太紧,可就这短暂的时间,就出了岔子。
只听胡同里一声惨叫,当高扬二人赶到后,只看到吴长娣的尸体躺在地上,最古怪的是吴长娣身上的袍子竟然被凶手扒走了。高扬和同伴把吴长娣的尸体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便赶紧回来报信了。
周定山瞪着眼睛,直喘粗气。刚向夫人保证不会出岔子,转眼间就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