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侯世禄眉头紧蹙,心中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出列,就听朱由检不耐烦的说道:“此事诸位爱卿错怪铁爱卿了,成立皇家水师,调杭州码头和东湾船厂归皇家水师管辖,乃是朕亲自允许的。朕建皇家水师,保大明海疆平静,有何不可?”
朱由检自觉地说得很有道理,可下边的侯世禄已经急的冒汗了。哎,还是晚了一步啊。身在朝堂上打磨了这么久,侯世禄可比朱由检看得透彻。何堂言这番言论,八成是受钱谦益等人指使,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他们明面上是找铁墨的麻烦,但实际上是想往别处引呢。
果然,待朱由检说完,何如宠立刻出列,义正言辞的拱手说道:“陛下,你怎么可如此?我大明海疆太平无事,为何还要筹建皇家水师。去岁,福建巡抚熊文灿,已经招郑芝龙十几万水上兵马,可保我大明海疆无忧。陛下如此行径,可是有其他想法?据臣所知,那铁墨建皇家水师,可是要大兴海贸,难道此事陛下不知?”
到这会儿,崇祯就算反应再慢,也明白自己上当了。真是太心急了,他们要找铁墨麻烦就让他们找呗,铁墨在外有兵有枪,这些人也就嘴上说说,能干嘛?偏偏自己不明就里,自己送上门。面对何如宠的质问,崇祯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朕知道,铁爱卿此举,也是想筹措赈灾军饷!”
何如宠顿时脸上一片阴云,大声道:“陛下,你这样做,可想过意味着什么?大通海贸,此举有违祖制,身为天子,如此行径,岂能服众?”
何如宠这话一出,朱由检的脸色当即变得铁青铁青的,可是嘴角抽了抽,终究将站起来抽人的冲动压了回去。朱由检真的很气,只要是有脑子的,谁不知道大明海禁名存实亡,以前谁也不提这事,怎么他朱由检想从海贸分一杯羹的时候,这些人就跳出来大喊祖制了?说白了,海贸的钱只能这些好臣子赚,皇帝和铁墨没资格抢好处。
到了这个时候,朱由检心里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退,但凡退半步,那么远在浙江的铁墨就被架在火炉子上烤了。铁墨弄钱,也是替他崇祯弄钱,这事要拎不清楚,他这个皇帝干脆别当了。面对何如宠等人的目光,朱由检慢慢站起身,慢慢说出一番让人震惊不已的话。
“祖制,应该遵从,但祖制也是会变化的,如今与百余年前早已不同,难道还守着祖制不变通么?朕倒是想问问诸位爱卿,是祖制重要,还是我大明福祉重要?想先帝海禁,那也是为了保大明百姓福祉,若是兴海贸,可为了大明百姓带来福祉呢?”
成基命没想到朱由检会这样说,他赶紧出列,认真道:“陛下此言差矣,正因为航海祸国殃民,这才有了海禁。现在开海,岂不是又要对我大明百姓造成无法估量的损伤?”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针锋相对道:“现在还没怎么样了,成爱卿怎么就如此确定情况跟百余年前一样呢?不妨给铁爱卿一点时间,如果一年后没有任何收获,朕亲自下令解散皇家水师,如何?诸位爱卿,你们都是我大明肱股之臣,当以大明百姓福祉为要,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愿意试试么?”
成基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怎么今天陛下说话一套一套的?以前大家总是拿着大义祖制把陛下架起来,这次反过来了,陛下倒打一耙。好嘛,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但凡有点机会就得试试啊。可要是试都不试,就坚决反对,这不是沽名钓誉么?
成基命这些人不怕庭杖,不怕死,不怕疼,偏偏就是爱惜羽毛。东林清流之所以能掌控大明舆论,钳制皇帝与权贵,靠的就是名声好。现在朱由检抛出这么个杀手锏,成基命等人真有些没辙了。好一会儿,成基命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看到成基命认栽,崇祯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要治这些人,还得靠铁墨那个家伙。要不是铁墨在信中说这个歪招,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群人呢?虽然皇家水师困难重重,这些人不会轻易认命,但至少明面上他们不敢乱来了。
朝堂上刀光剑影,崇祯身心俱疲,而铁墨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崇祯还不如。自从回到盐官镇之后,周定山就亲自将铁墨护送到了海宁县,此时海宁县来了两名贵客,她们便是海兰珠和常闵月。
铁墨被掳走,这么大的事情,周定山可不敢瞒着。派人往南京送了一封信,海兰珠和常闵月什么都没说,坐着马车快速赶到了海宁县。
海兰珠可以说是最不痛快的,自己把身子都给了铁墨,里里外外操持着,还要管着后宅的关系。结果,辛辛苦苦半辈子,却让另一个女人抢了先,简直岂有此理。海宁县大门,海兰珠和常闵月谁也没去迎接,反倒是唐成华站在旁边很是尴尬。
徐美菱跟在铁墨身旁,美目高扬,见了唐成华,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唐知县,本夫人早就听过你了,你被扔到这海宁县,能活到现在,可是亏了督师帮扶,你呀,这辈子可莫忘了督师啊。”
“这......夫人教诲,下管谨记在心”唐成华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铁墨骑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