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了。
到这个时候,冯岑已经有些慌了神,六神无主之下,干巴巴的看着何一山,“何兄,现在该怎么办?已经派人冲了好几次了,刚到南城墙,就被赵率教打了下来。”
何一山烦躁的很,攥紧拳头,虚空挥了挥,“还能怎么办?抢不过南城墙,城门也在别人手里握着,留下来那就是等死,撤,告诉所有人,不要多做纠缠,从北边撤,咱们退到贯池。”
贯池在安庆东北,两地隔着不到五十里地,冯岑只觉得心里发怵,小心翼翼的问道:“何兄,咱们撤到贯池,好么?官兵转眼间就能杀到贯池啊。”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真想撇开官兵,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别忘了,闯王给我们的任务是拖住官兵,防止官兵在池州府设卡”何一山没好气的瞪了瞪眼,闯王那个人,性情可不怎么样,真要是撇开官兵,独自逃命,闯王保准会看了他何一山的脑袋。
何一山是很光棍的人,既然决定撤,便不会磨蹭。赵率教手里兵马有限,只能覆盖南城一带,所以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农民军撤出战斗,往东逃去。
不过,对赵率教来说,能拿下安庆城已经非常满足了。只要安庆城握在手中,池州府那边的事情就不是农民军说了算了,自己可以随时出兵池州府,成为农民军撤往中原的拦路虎。
大约未时,曹文诏和秦良玉的主力兵马终于赶到安庆城,虽然安庆城拿下来了,可是曹文诏脸并没有一点的轻松之色。对他来说,真正难的事情还在后边呢,接下来进入池州府,那才是恶战。来到府衙,众人落座之后,曹文诏认真道:“各部抓紧时间休息,明天巳时出发,所有人过安庆,争取在两日内抵达九华山。”
吴三桂心中一惊,多少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曹总兵,真的要全军出动么?那安庆岂不是又要落入贼兵之手了?”一想到刚刚打下来的安庆城,再拱手相让,心里终究是不太舒服。
曹文诏叹息一声,无奈的解释道:“我们拿下安庆城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通过安庆迅速前往池州府,并不是要守安庆城。诸位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们真正的目标是高迎祥的主力。”
到这个时候,也不用避讳,曹文诏将之前制定好的计划详细跟众人说了一遍。可以说这个计划是非常庞大的,整个计划要由曹文诏、铁墨和徐弘基三方互相配合才能完成。现在宣府精兵在后边追着农民军主力打,徐弘基也带着兵马往池州府方向挺进,剩下的就看曹文诏能不能带着麾下兵马挡一挡农民军了。
诸事安顿下去,安庆城也平静下了下来。次日,在曹文诏的带领下,各部兵马果然按照预定的计划,向东而去,没过多久便进入池州府境内。至于近在咫尺的贯池县,曹文诏理都没有理会。这下,身在贯池的何一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表面看,似乎对何一山很有利,他可以出兵袭扰,也可以出兵重新夺回安庆,甚至可以追着官兵的屁股深入池州府腹地。
可是,曹文诏的大军已经进入了池州府,再守安庆又有何意义?出兵袭扰?赵率教手里可握着两千关宁铁骑呢,出兵袭扰,搞不好最后会让官兵逮住机会打个漂亮仗。
看似有利,实则被动,可是留给何一山思考的时间并不多,随着曹文诏的大军离着九华山越来越近,池州府的情形也变得明朗化。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做点什么,否则,事后闯王怪罪下来,自己连辩解的理由都找不到。
“把所有人拉出去,咱们追着曹文诏的屁股打!”何一山也发了狠,官兵可以不要安庆城,自己也可以不要贯池县。出城追着官兵打,不管胜算有多少,总之先打了再说。
冯岑是很不同意的,可他也没有办法。何一山的考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为了以后少担责任,必须做点事情才行,只是,出兵袭扰,很可能会导致许多伤亡。
过了半日,一心追击的何一山所部在池水河口遇到了伏兵,曹变蛟领着三千兵马早已在池水河等候多时。池水河一带立于骑兵机动,赵率教麾下的那点关宁铁骑总算有了发挥之地,结果可想而知,仓促应战的何一山所部,被曹变蛟杀的大败亏输。何一山这一败,想要拖住曹文诏大军的计划也彻底宣告破灭。
九华山以东,有一条漫长的官道,由于这条道蜿蜒曲折,却又是必经之路,所以被当地人称为“九曲断肠路”。曹文诏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将大军布置在九曲断肠路,层层设卡。
杭州府,于潜县,此时成批成批的农民军正仓皇不安的撤离县城。临安城被活阎王占了,现在池州府那边又传来消息,曹文诏的大军破了安庆城,坏消息一桩接一桩,这个时候,农民军就怕自己再晚撤一会儿,就回不到中原了。
高迎祥、李自成等人已经在一天前撤离于潜,他们身的担子可不轻。李自成领着本部兵马赶在最前边,他一心想着赶紧时间抵达九华山,扫除后顾之忧的,可是紧赶慢赶,还是慢了半拍。自己这边刚刚抵达龙门山,就听那边传来消息,曹文诏带兵占据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