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手里。野狐岭外一战,雷仁可是亲眼见过铁墨的悍勇,这家伙就是条疯狗。
投到王嘉胤麾下后,雷仁每次见了铁墨,都会多留一个心眼,所以数次交锋下来,他麾下的人马反而伤亡最小。一直以来,雷仁都不想跟活阎王死磕的,可是这次躲不过去了。要是弃守石寨,身后的吕伟良估计会立马砍了他雷某人的脑袋。
“娘个巴子的,吕伟良安的什么心?那么多人,非让老子守石寨这个鸟地方。仗打到这份,还要守独松关!”雷仁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骂骂咧咧的,他觉得吕伟良就是故意的。当初王嘉胤的老部下,在闯王手底下可不太吃香。要不是自己以前干过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要不是对面的官兵是活阎王的人,雷仁都想投降了。
正独自生着闷气,石寨外一阵枪声响起,雷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提着刀急吼吼的跑到了外边,扭头一看,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见寨子高墙多了许多官兵,双方厮杀正酣。怎么会这样?官兵怎么这么快就打寨墙了?他们是飞来的不成?
石寨,其实只能守寨墙,寨墙要是丢了,石寨差不多就丢了。雷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副将齐美来慌里慌张的带着一票兵马打眼前经过,雷仁一把将对方拽住了,大声吼道:“你干嘛去?”
齐美来急忙道:“支援寨墙啊,雷头领,得赶紧把官兵干下去啊,再拖延下去,石寨就没了”
“你看看寨门那边,都有多少官兵了?还能夺得回来,快命令寨子里的人往西边山道撤,娘滴,再不走,咱们全都得留在这里石寨已经守不住了”
雷仁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就是观察力惊人,对战场形势能及时作出准确的判断,也因为如此,才能在形势恶劣的农民军内部混的很好。就地滚这个诨号,可不是白叫的,论逃跑活命,雷仁觉得从来不输他人。
由于没有更多的援兵来守寨墙,石寨很快就被刘国能和李元庆合力拿了下来。走进石寨,看着还相对完好的大寨,刘国能有些发懵,“这就把石寨拿下来了?”
李元庆同样有点没回过神来,进攻之顺利,超出想象。虽然山地营的士兵配合着偷偷攻了寨墙,但要不是贼兵出岔子,想拿下石寨也要颇费一番功夫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真让督师说对了督师怎么知道只要我们一攻寨墙,贼兵就会不战而退”
刘国能面露苦笑,他跟铁墨的时间很久了,对农民军内部的情况也很了解,琢磨了一会儿,也算有点明白了,“哎,估计是因为雷仁吧。李兄弟有所不知,此人诨号就地滚,出了名的能活命。这家伙当年是在野狐岭混日子的,听说之前在野狐岭与其他人独霸晋北,后来被督师带人杀的丢盔卸甲,打那以后,这家伙似乎就有心理阴影了,见了督师就跑”
“还有这事儿?既然如此,那吕伟良怎么能让雷仁来守石寨?”李元庆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就地滚,真是名副其实啊,这逃命的速度天下一绝。
“谁知道吕伟来那个是怎么想的?算了,咱们还是准备一下,明天还得继续打独松关呢!”
刘国能与李元庆磨刀霍霍,准备决战独松关,而此时独松关大寨却已经闹翻了天。一听石寨转眼间落到了官兵之手,众头领一个个惊得眼珠子差点爆开,更有甚者破口大骂,“乃求雷仁这个王八羔子到底在干嘛好好一个石寨守了不到半天就送给了官兵,他怎么不去死?他要是赶回来,老子就”
一名壮汉用刀磕着地面,哐哐作响,话还没落地,便有小喽啰跑进了大厅,“报雷头领引兵回了寨子,现在已经去了自己营地休整”
吕伟良嘴角抽搐,都懒得骂了。这浑球回来的还真快,这边正骂着呢,他就回来了。没有二话,吕伟良带着众头领去了雷仁的营地,到那一看,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见眼前的士兵们有说有笑,一个个衣甲整齐,红光满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刚打了一场败仗的人。
奇了,明明刚弃守石寨,吃了败仗,怎么还一脸轻松的样子?吕伟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去找了副将齐美来,仔细一问折损情况,众人更加无语了。
石寨陷落,兵败逃窜,却只是折损不到四百人,实在是无法想象,这场仗是怎么打的,难道官兵一寨墙,雷仁就带着人往回跑了?
终于,吕伟良有些忍不住了,让人把雷仁找来后,怒气冲冲的问道:“雷头领,你是不是该给吕某人好好解释下?”
雷仁心中冷笑,脸并无多少惧色。麾下还有近五千兵马,手里有兵,怕个球。雷仁虽然打仗怂,爱逃命,可他活的很明白,一直想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从来不勉强做自己做不来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自己的实力才能一点点壮大。总之,只要自己拳头够硬,手里兵马够多,就算是李自成想动自己,也得考虑考虑。
“吕头领,官兵偷袭石寨,突然间出现在寨墙,寨门又聚集了不少官兵。形势对我很不利,兄弟我下令撤出石寨,有何不妥?”雷仁眯着眼,也没有隐瞒,就差明着说要保存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