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激怒流寇,届时那李自成率大量流寇来犯.....老夫问你,就依你那点人,能挡得住上万流寇么?”
“我......孩儿......”年轻气盛的李信顿时哑然,此时此刻,竟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他本就是聪明人,李精白一番话,很快就想明白了。如此想来,自己并不是保护乡里,而是害了青龙岗啊。流寇的作风,李信一清二楚,盛怒下的流寇,要的恐怕就不是财帛那么简单了,到时候势必会血洗青龙岗的。
见李信垂着头不说话,李精白便知道儿子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暗自叹口气,放下竹棍,伸手将李信拉了起来。拍拍李信身上的尘土,直视着李信那张俊朗的脸,似乎想将这张脸永远印在脑海中。渐渐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伤气息,李精白浑浊的眼睛里似有水雾升起。
“阿信,你带着外边的人走吧.....”
李信哦了一声,可很快又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李精白,失声道:“爹爹,你让孩儿去哪儿?朝哪儿走?”
“哎,傻孩子,你们杀了那么多流寇,肯定会激怒流寇的。流寇很快就会来报复,你们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死?”
李精白按住李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带着那些人去亳州,亳州县丞林芝苏与为父是多年老友,他自会照顾你们。等过了风头,你们再回来,谨记,流寇未退,切莫回青龙岗。”
李信哪里肯接受,执拗的说道:“不,孩儿不走,一人做事一人当,此次祸端是孩儿惹下的,没道理让爹爹受累。若是孩儿带着人走了,累及爹爹和乡亲遭难,那孩儿岂不成不忠不义之徒了?”
李信振振有词,李精白却是怒不可遏的扇了对方一个耳光,“混账话,这个时候知道忠孝仁义了?当初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了?逞匹夫之勇,就是忠孝了?小祖宗,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了,你要是真有心,带着那些人走,给咱们青龙岗留点根,难道真要我青龙岗尽数覆灭,亡于流寇,你才甘心?”
“我......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一向足智多谋,心智坚定的李信,这一刻慌了神。李精白的话让他有一种莫大的压力,仿佛千斤巨石压在了心头。
“什么都不要说了,为父晓得你的心思,这个时候,多保住点才最重要啊!”李精白挥挥手,将一个包袱递给了李信,“孩子,赶紧走!”
李信深深的望着父亲略显苍老的脸,一时间悲从心中来,咬紧牙关,重重的转过身,“爹爹保重,孩儿这就走!”
院外的那群年轻人都很听李信的话,李信说有要事去亳州,他们也没多问,提着棍棒跟着他上了路。青龙岗镇离着亳州有上百里路,中间还隔着一个归德府,李信一心赶路,半日间便来到了归德府宁陵县。
李信走后没多久,李自成的大军也来到了青龙岗。李自成下令麾下兵马将青龙岗重重围困,带着吕伟良等人来到了李家大院。
早已有所预料的李精白,对流寇的到来并不觉得意外,他并没有太多慌乱,反而镇定自若的迎了上去。李自成初见李精白,也不禁暗自慨叹,不愧是做过一方巡抚的人,气度就是跟别的士绅权贵不一样。
这一次,李自成严令各部约束好手下,对青龙岗更是秋毫无犯。见了李精白,便拱手道:“李先生安好,本将冒昧前来,还望勿怪。”
“素闻李将军治军有方,能征善战,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还请将军移步大厅!”李精白心中暗笑,并没有把李自成的客套放在心上。同样,李自成也没觉得李精白是真的好客。
二人心里都很明白,接下来的谈话才是最紧要的,一旦谈不拢,转眼间流寇就会血洗青龙岗。
客厅内,侍女战战兢兢的将茶水放在桌上,逃也似的离开了。李自成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客厅里的装饰,很随意的问道:“李先生,久闻令郎少年英杰,文武全才,不知可否找来一叙?”
李精白心中苦笑,果然是冲着儿子李信来的,幸好自己让儿子离开了青龙岗,“恐怕要让将军失望了,昨日逆子闹脾气,带着人去了商丘,眼下并不在镇上。”
李自成双眼一眯,露出古怪的笑容,“是嘛?真让人失望啊,商丘,好地方呀。不过像令郎这样的大才,本将军等上几天也是无妨的。五天时间,相信足够令郎在商丘打个来回了。”
李自成笑容和善,可是李精白却心中大怒。五天,说白了五天内要是见不到李信,李自成就要血洗青龙岗镇。见话说到这份上,李精白也不打算装下去了,于是语气一变,脸色变得有些森然,“哈哈,别说五天,十天你也等不到我儿,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李自成并没有生气,指着李精白,轻声道:“李先生,你又何必动怒呢?我们不妨打个赌,若是令郎五日内归来,你便不再阻拦,如何?”
“休想!”
“李先生,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
李自成撇撇嘴,早已经有了决断。李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