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马并不多,可是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一时半会也拿他没办法。霍尔格越来越心慌,他不怕古德勒,而是怕身后的追兵。威图挡不了太久的,这短暂的逃亡时间,是威图用命拼出来的。必须有人挡住古德勒,再这样缠斗下去,谁也活不了。
“大汗,你先走,一旦被古德勒咬住,那就麻烦了!”霍尔格面容苦涩的看着阿巴岱,这一刻,阿巴岱的心悲凉如水。霍尔格脸上的决然,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阿巴岱的心房。短短几日,手底下引以为傲的三员虎将,要相继陨落了么?
阿巴岱什么都没说,只是绝望的点了点头,他想过死,可是他若死了,威图不就等于白白送命了么?抓紧马缰绳,阿巴岱领着残兵仓惶北去。霍尔格拦住了古德勒,这个时候,能留下来保护阿巴岱的,也只有他霍尔格了。
轰隆隆,如雷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当刘国能的主力大军赶至,霍尔格所部千余人就像秋风中的枯草,一瞬间便被碾压了过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个人的勇猛是那么的脆弱。霍尔格死了,死在了一个无名的小兵手中,他怒瞪着双眼,似乎充满了不甘。
追击还在继续,一条百里长道,一条血色长河。一天之后,看到图拉河缓缓流淌,河水在夕阳下泛着异样的光彩。那天边的火红,不只是血,还是云。
离着图拉河二十里的时候,刘国能终于停止了追击,喀尔喀人也总算得到了短暂的喘息之机。无数的喀尔喀人和战马一样,瘫软的趴在地上,呼吸着空气。他们的心脏依旧在噗噗直跳,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却谁也高兴不起来。转过头,身边没有几个熟悉的人,多得是陌生的面孔。
一路逃命,多少熟悉的人倒在了那条路上,闭上眼,就是一幕幕骇人的场景,耳中不断响起那些人的惨嚎。断裂的四肢,喷涌的鲜血,倒在地上的战马。
“啊.....啊.....归宁城,老子拿下来了,这就是归宁城......谁还敢.......谁还敢......杀了他,我杀了他......”
突兀的吼声响起,转头望过去,一名年轻的喀尔喀人挥舞着弯刀,他就像喝醉了酒,不断地笑着,脚步有些虚浮。周遭的人自动退避,没人敢靠近。
他疯了,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心却被吓碎了,整个人变成了疯子。不知那个部落的头领,寒着脸走过来,一刀砍下去,收走了那个可怜人的性命。没有同情,没有语言,有的只是低落。
哪怕是一名普通的小兵,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喀尔喀的天要变了,归宁城大战结束了,我们也活下来了,可是喀尔喀内部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老的大汗隐去,新的大汗必将在弯刀与鲜血中诞生。漠北的大汗,只有胜利并且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担任。
夕阳渐渐沉落,伴随着美丽的图拉河,喀尔喀人慢慢舔着伤口,平复着恐惧的心。当夜晚降临,初步的统计也有了结果。虽然早有预料,可得到大致的数据后,这些活下来的人还是惊了。
归宁城一战,三万七千余人战亡,伤者无数。能逃到图拉河的,竟然不到两万人,也就是说,喀尔喀部倾巢而出,却把大部分人的性命都留在了归宁城。
喀尔喀彻底的完了,失去进四万战力,还如何称霸漠北?顷刻间,许多人的怒火瞄准了阿巴岱,就是他,没有他,喀尔喀部不会是这种结局。只是,阿巴岱已经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部落里。越是如此,越是生气。
阿巴岱回家了,可是图拉河畔大多数人还没能回家。许多人的家在东边,靠着乌尔格不远。此时,那里正遭受汉人的荼毒,想到这里,他们对阿巴岱的恨意更深了。
“阿巴岱,你是我喀尔喀的罪人.....”一名粗犷的男子仰天怒吼,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
狼山东北,那片属于喀尔喀的地盘上,一支强悍的兵马正在冲击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在这片草原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喀尔喀各部主力都已经抽调到了归宁城附近,留下来的,哪怕全部组织起来,也根本拦不住这只如狼似虎的汉人铁骑。
最要命的是,一支躲藏子啊乌尔格东边的哈斯勒趁机西进,双方一南一北,将东喀尔喀部折腾了个天翻地覆。
终于,有一些小部落再也忍不住,选择了投降。对这些投降的部落,周定山自然放过一马,就这样,几天的时间,东喀尔喀部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周定山与哈斯勒纵兵冲杀,威逼利诱,将整个东喀尔喀分成了好几块。
三月初,从归宁城败退回来的残兵回到了部落里,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一切跟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有的部落成了汉人的附庸,有的部落被哈斯勒征服,还有的部落暂时团结在一起舔着伤口。选择不同,但有一点是注定了的。
经此一战,强大的漠北各部,彻底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部西喀尔喀,一部东喀尔喀。东喀尔喀将长久的成为汉人的附庸,而西喀尔喀也同样不会太平。
阿巴岱汗的威信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