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墨抚着额头,苦笑道:“老师,看来你早就算计到学生头上了。哎,既然老师开口了,学生哪敢不答应,等回去后,学生便让闵月为你筹集军费。可是老师,你也知道,学生这些钱可不是自己的,拿出这笔钱总得有个说法才行......”
孙承宗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铁墨没有说假话。虽说铁墨是晋商魁首,晋商以他马首是瞻,可也不是铁墨想干嘛就干嘛的。晋商掏钱,那都是要有利益回报才行的。如果是云府,晋商掏钱不会有其他想法,可这是给辽东掏钱,如果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晋商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不会痛快。
“只要他们肯掏钱,老夫可以把皮岛的经贸权交给他们,不过,有句话得说在前头,来往税赋必须足额交付!”
铁墨心头大喜,莫看皮岛不大,那可是一个很好地物资中转站,手握皮岛经贸,一年刮下来的钱少不了。若是钱少了,毛文龙也不可能靠着皮岛豪横这么多年。
“好,有老师这句话,想必不会有什么难度!”
“老夫这两日便离京,估计过不了几天,你也该回宣府了。记住,回到宣府后,先把北边的麻烦解决掉。若是朝廷想让宣府大军入陕西剿匪,你就想办法拖延,虽然老夫之前已经与陛下通过气,可是那些人不会坐看你握着宣府而不做事的。”
铁墨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随之变得凝重起来。身子边关,铁墨的心里很清楚,宣府现在最大的任务不是去剿匪,而是把北边的阿巴岱解决掉。只要喀尔喀部阿巴岱汗在,铁墨就没办法将精力投入到国内剿匪战斗中。
后方不稳,做什么事儿都要提心吊胆的。可惜,钱谦益、成基命那些人肯定会想办法找麻烦的。
......
夜已深,风吹松柏,冷意深深。一处小小的院落里,一间民房中,依旧有亮光闪烁。
土墙外,有轻促的脚步声响起,没一会儿便有人推开了小院的门。清冷的月光下,裹着宽松的黑袍,推开门,便看到屋中站着一名男子。
铁墨眉头深锁,看着来人。关上门,脱去黑袍,露出一位清丽不凡的女子,赫然是懿安皇后张嫣。见到张嫣这一刻,铁墨是诧异的,已经临近子时,张嫣居然还能离开皇宫。
“嗯?之前有人传信,说是有要事相商,怎么会是你?你这个时候不该在宫里么?”
张嫣放下黑袍,美目深深的望着铁墨,“既然能出来,自有本宫....我的办法,听说,你后天就要带兵离京?”
“嗯”迎着张嫣深邃的目光,铁墨有些心虚的看向一旁,“陛下已经下旨,着令宣府和大同府兵马迅速回驻地,防止流寇侵扰边关。刚刚得到消息,北边蒙古人也不让人省心,有意对狼山用兵。”
张嫣黛眉紧蹙,粉唇轻咬,有些愠怒的挥了挥手,“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你要离开京城,都没打算跟我打声招呼么?”
“我.....”铁墨顿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事实上,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铁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嫣。以前,从不觉得自己跟张嫣之间会有什么,可发生那件事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张嫣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张嫣成熟艳丽,气质妖冶,却又华贵不凡,似她这样的女子,或许每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吧。可是,谁都知道,这是一杯致命的毒药,谁沾谁死。
铁墨良久无言,张嫣清丽的容颜浮现一丝笑容,可是美目中噙满了水雾,“你跟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你怕我会缠着你......害了你.......”
如果是别的男人,张嫣不会有一丝的想法,多半会一条白绫了却一生,或者青灯古佛。可是与自己旖旎一番的是铁墨,是那个救过自己性命的男人。
草原上,一人一狼一刀,独闯高坡。
那一刻,心里就有了这个男人的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但是,心中再想,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张嫣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偏偏,造化弄人,在谁也不愿的情况下发生了那种事儿。有些事发生了,就像打开了一个墨盒,心里最大的欲望释放出来,想收也收不住了。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张嫣做不到,哪怕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劝过自己,可依旧做不到。
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能忍住,有了肌肤之亲后,才发现自己心里最渴望的是什么。
年关,鞭炮声中,渡过了十几个不眠之夜,张嫣最大的愿望就是飞出皇宫,离开这座巨大的牢笼。她知道一切都是奢望,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希望,他是他,自己是自己,也许那一夜只是露水之缘,注定不会有结局。心中知晓,可铁墨对那晚的事情只字不提,甚至刻意躲避,心里还是很生气。
这一刻,一向坚强的张嫣,泪如雨下,变得脆弱不堪,可她极力忍着,倔强的怒视着铁墨。
看到这样的张嫣,铁墨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疼,就像心中某个脆弱的地方被人触碰到了。向前走了两步,二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