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蘋渐渐收了不该有的表情,应声而去。
屋子里情爱的气息逐渐散去,林嘉芷亦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公主那边没那么快召见她,她正好去鲁王府见一见修之,她这国公府的守卫还需要再加强一下……
八月底,长安燕望西进京,受封为雍国公。
九月一日,天子与雍国公狩猎西郊,以庆天下一统。
“我又不善骑射,去做什么?”林嘉芷拒绝了。
往年的围猎,她也都不会去,他一定会去的场合,她去做什么?
“今年不一样!”林嘉兰兴致勃勃地说,“往年就是京城子弟比试,今年是我们要跟长安来的那群人比试!”
林嘉芷心中一动,问道:“那个燕望西,很厉害吗?”
自从裴纪回京后,围猎的头名就没有让过别人,这次既然要比试,也京城子弟这一方,也一定是以他为首,他……会输吗?
“燕怀的独子!你说厉害不厉害?”林嘉兰道。
林嘉芷笑了笑:“虎父也可能生出犬子啊!”
“我听说,燕望西曾在银州大败过戎人那个王……”林嘉荃小声地说。
林嘉芷不以为然:“裴纪镇守宁武关的时候,不还七战七胜过?”
林嘉兰笑道:“不管裴纪还是燕望西都得输,你们别忘了,这次大哥也会参加啊!”对于林致之的本事,林嘉兰还是十分信任的。
林嘉荃也是:“是啊!这次一定是大哥拔得头筹!”
林嘉芷皱了皱眉,道:“那我也去看看吧!”大哥虽然武功高强,可骑射狩猎上,未必就能比裴纪厉害吧?
那一夜之后,她拜托林修之把国公府的守卫加强了一倍,也从阿若那里要来了两名女侍卫,整个国公府里里外外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从那以后,裴纪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有一次,她和平之一起去玄女观的时候,他站在山路边,冷沉的目光伴随了她一路,后来再去玄女观,便没有再见过他。
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
林嘉芷坐在高台之上,一眼就看到了位于关中子弟前列的裴纪。
他仿佛瘦了一些,一张脸看着更为冷硬,薄唇紧抿,目光深沉,直直地朝她望过来,犹如利箭一般,将她钉在座上,不能动弹。
直到号角吹响,林致之和林嘉若下了高台,他才收回目光,掉转马头跟随队伍离开。
林嘉芷松了一口气,望着涌向围场的那一群少年郎。
那都是大周最杰出的少年,英武俊朗,大多数甚至文武双全,他们穿着箭袖,骑着骏马,举着大弓,神采飞扬地追随在秦国公主林嘉若身后,拼劲浑身解数,只为博公主殿下一声喝彩。
裴纪也是其中的一员……
上回从阿若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已经有心上人了,说不定就在这群少年郎之中,此刻他们相携策马。
她突然对林嘉若生出了无限艳羡,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县主要不要一起下去玩玩?”长兴侯家的姑娘跃跃欲试邀请。
“好!”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围猎却出了大事:围场进了刺客!
不但进了刺客,还冲着皇帝最宠爱的秦国公主去了!纵然公主没有受伤,也足以让皇帝陛下雷霆震怒。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负责这次围场戒卫的右金吾卫难辞其咎,不过皇帝陛下也没有急着追责,而是令右金吾大将军谢尚祖带着所有大小将领亲自入林,将所有参与这次秋猎的人带回营地。
宿营地一带,放眼望去,不是惊惶,便是凝重,便是裴纪,也没有面上表现得那样毫无波动。
这次的事,是他明知风险,却要执意安排的,甚至连四位兄长都没有打过招呼。
这样的冒险带来的刺激感,恰能缓解他心头的燥闷,就如当年被迫与西越土司之女定下婚约后,他得了人手,便连屠三座山寨,才缓了心头邪火。
可是在围场看到她之后,却生出了不安。
以往她都不会参加围猎,怎么这么巧这次就来了?围场出现刺客,会不会惊吓到她?
想到这里,他便对身旁属下的回禀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人已经带出去了,只是在撤退的时候,被一名女眷撞见,那女眷惊惶之下,跌下了断崖!”
裴纪听到这里,心中一紧,立即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几位县主可都回来了?”
不等他手下的人奉命离去,便有急报而下:“陛下有令,管城县主未归……”
裴纪脑中轰然炸裂,猛地一拉缰绳,朝他安排的撤离之处狂奔而去。
阿芷……阿芷……
怎么会是阿芷?!
一直到往断崖下爬时,他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一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