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镇纸,朝他砸了过去。
裴纪没有躲闪,被砸中了左肩,踉跄后退两步,却还是面无表情。
“公主收到的那个锦盒,是不是你放的?”林时生目光阴狠地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是!”裴纪眼也不眨地回答。
林时生微微一怔。
他和裴纪相识也很多年了,无论是当年文章风流的世家子,还是流放归来后冷峻沉默的青年将领,骨子里一些东西都是不会变的。
比如骄傲,因为骄傲,他不屑于说谎,他既然说不是,林时生心里便信了一半。
“那就请裴将军解释下,今日辰时,为何会出现在宫里?”林致之淡淡道。
裴纪目光微微一闪,然后垂下眼睑,沉默了下来。
林时生等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拒绝了回答!
林时生并不相信裴纪会做这种事,但他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在替谁隐瞒着什么,谁能让裴纪这样袒护?
面色越发沉下,林时生森冷道:“你身为金吾卫,不好好巡逻京师,却乱闯宫闱,既然做不好,就不要做了!”
裴纪身子一僵,缓缓地握紧了拳头,又缓缓地松开,随后默默地解下腰间令牌,呈放到御案之上,退回原地,低头等候发落。
林时生眸色汹涌地盯着这枚令牌,从牙根里挤出一个字:“滚!”
裴纪低头躬身,步步退去,直至退出殿门,逐渐远去。
……
“袁妃重得宫印,裴纪撤职思过!”家奴轻声禀道。
日色自窗外斜过,雍容俊美的男子唇角微扬,从身前木匣中拿起箭矢,温柔轻抚,眸光渐软,潋滟生波。
家奴偷偷看了他一眼,面露挣扎。
“还有什么事?”男子缓声问道。
家奴头一低:“紫宸殿传旨,公主殿下不可见荤腥!”
“咔擦!”
家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大惊失色:“少主!”
那支被少主视若珍宝的箭矢已被折断,箭头握紧在手心,掩住伤口,却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