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一遍,冷笑两声,负手抬头,望向庭院中的树梢,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问道:“公主殿下的及笄礼,现在是由谁筹备?”
秦国公主的及笄礼原本应该是在四月初二,因为守孝的关系,由皇帝陛下决定后延到了十一月十三日,未延期前,是由袁妃负责筹备的,延期后,正逢裴妃重掌宫务,自然是转交到了裴妃手中。
家奴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明知故问,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裴妃负责!”
“裴妃呐……”他仿佛无意识地念叨了一声,唇角缓缓勾起,家奴不小心看了一眼,便觉不寒而栗。
“秦国公主及笄礼的筹备账簿——”他眸光深沉地望着树梢活泼娇啼的鸟儿,“明日天黑前,放到我书房的桌上……”
“是!”家奴低头应道。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仿佛在犹豫什么。
这不禁令家奴感到困惑。
这位袁氏的掌权人行事手段堪称狠辣,下达指令时,语速虽缓,却很少有犹豫不决的。
但袁宴没让他退下,显然还有其他吩咐,他也只能耐心等着。
大约沉默了一刻钟,袁宴才轻声交代了一句。
家奴满腹狐疑地应下,见他挥了挥手,才施礼退下。
庭院内人影孑孓,袁宴仍旧负手而立,立于满地狼藉之中,目光追随着树上的鸟儿。
倘若,我送你一份大礼,你会不会、会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