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献的字帖?”
第一个打开字帖的反而是林致之。
林嘉若点点头,道:“是陆云阙让人送来的,应该是真迹吧?”
他似笑非笑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道:“陆云阙还对你做了什么?”
林嘉若一脸乖巧地交代道:“也没什么了,就是在水阁下面吹了一曲笛子,然后让人送来了这个!”
看了看他手中越抓越紧的字帖,不禁有些心疼:“字帖是无辜的啊!这可是苏献的真迹呢!你不是最喜欢苏献的字吗?”
一边小心地从他手里拿走字帖,一边叨叨地说:“苏献的真迹啊!多珍贵啊!也亏得陆云阙舍得出手,可惜送错了人……我以前在吴家也见过一本苏献字帖,本来想借了给你——”
她突然停了声音,目光在手中打开的字帖上扫了两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吴家那本字帖吗?”
林致之拿过来看了两眼——其实也看不出什么。
“你确定是同一本?”他疑惑地问。
林嘉若本来是确定的,被他这么一问,又不太确定了:“我那时候还小,也记不大清了,隐约记得就是这本《一夜帖》……这边还粘了一封魏许写给我姨父的信……”
林致之神色一动,追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林嘉若先是摇了摇头,又认真地想了想。
虽然当初娘没有告诉她信的内容,但现在她也能推得出来了。
“既然是魏许写给我姨父的密信,多半是吴家暗中效力于魏家或者萧道成的证据——”
她顿了顿,又思索片刻,道:“吴家似乎一直在找玉玺!当初那个玉玺还藏在我木枕里的时候,我姨母曾向母亲提亲,要为吴家表哥聘下我!”
林致之双眸微微一眯,怎么这事他不知道?
“后来我把木枕输给了明珠表姐,姨母又转头为吴家表哥聘了明珠表姐,我猜测姨母应该是知道木枕中有玉玺的,想要悄悄地拿到手!”
林致之道:“玉玺被藏在木枕中的事,徐诞也是永康十三年才查到的,吴夫人却似早就知道了玉玺的下落,应该是吴季生前就一直在寻找了!”
“吴家既然早就知道了玉玺的下落,却没有通知魏许,如果不是吴家想将玉玺占为己有,就是背后另有其人!”
林嘉若不解了:“我姨父早就过世了,吴家表哥也还小,姨母拿了玉玺占为己有有什么用?甚至不惜用吴家表哥的婚事去换?”
小时候觉得大徐氏如何疼爱吴月搂,现在想想,根本比不上那个玉玺啊!
既然不是要占为己有,那就是——
林嘉若惊讶地望向他,而他的目光却落在字帖之上。
“是陆氏!吴家背后是陆氏!”林嘉若惊呼出声。
他抬起头,笑了笑,摇头道:“不是陆氏,如果是陆氏,吴家也没必要瞒着玉玺的下落,无论是陆氏还是魏许,想从你一个小姑娘手上抢走木枕,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那……”那林嘉若就想不通了。
“至少吴家现在跟陆氏关系匪浅——”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或许陆氏也盯上了玉玺,这就有趣了,陆氏暗中寻找玉玺,想做什么呢?”
他虽然说的是问话,脸上却没有任何疑问。
林嘉若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的可能性,忍不住嘱咐了一句:“那你可要好好保管啊!”
玉玺一直在他手上,被谁发现了都不太妥当。
他含笑应道:“阿若放心吧!”
从字帖想到的种种,让林嘉若瞬间对陆家不耐烦起来,干脆道:“我明天就想走了!”
林致之自然是无所不从:“好!我去安排一下,向陆苍辞别!”
他走了,林嘉若也不想在自己房里待着了,准备继续去霸占别人家的纳凉水阁。
走到水阁门口,又碰上了陆家的三公子。
白衣如雪,公子如玉。
陆云阙轻摇折扇,含笑一礼。
“之前在京城,就万分羡慕袁少卿与殿下的交情,没想到我陆氏也有幸得殿下垂青驾幸……”他尾音渐低,听在耳中有些似有若无的撩拨。
林嘉若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和袁宴,那次真的是误会……”想想被陆云阙撞见的,也只有生辰宴上那一摔了吧?
陆云阙笑容一盛,语气微柔:“如此,甚好……”
林嘉若又觉得尴尬了。
“我要进去了——你也是来纳凉的吗?”林嘉若指了指水阁里面。
陆云阙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深深一拜,感激地说:“殿下盛情邀请,云阙只有却之不恭了!”
林嘉若一僵,我……好像没有邀请你啊!
可对方已经侧身作出了邀请状,林嘉若只能默默地进去了。
林嘉若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