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黄鹂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徐窈宁喊走了,林嘉若便带上小满和雀儿去了自芳轩。
林家的规矩,姑娘们到了十二岁,就会从父母的院子里分出去住,每一房的姐妹住在一块儿,林嘉兰没有亲姐妹,于是独自住在自芳轩。
林致之是个少年才子,作为他的嫡亲妹妹,林嘉兰也不差,琴棋书画都是从小苦练的,自芳轩里还特意辟出了书房和琴室。
林嘉若来的时候,林嘉兰正在书房里,一边翻着一本书册,一边执笔写着什么,案头上还摆了许多书册。
还有一盆满满的瓜子,但是边上没有瓜子壳。
林嘉若暗暗称奇,大姐姐竟然忙得顾不上嗑瓜子!
林嘉若的到来早有丫鬟通报过了,听到林嘉若进门的动静,林嘉兰头也不抬地说:“字帖都给你放好了,自己去写就是了!”
看她忙得什么都顾不上的样子,林嘉若不由得好奇起来,凑上前去问:“大姐姐,你在写什么?”
被人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自然没办法继续专心做事了。
林嘉兰无奈地放下笔,拉着林嘉若到了专门为她准备的书桌前,一边示意丫鬟过来磨墨,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我娘给了我一个铺子,让我学着管管,刚接手,就送来一堆账簿,要忙好一阵了,你自个儿乖乖练字,我正算得头疼呢,不要来打搅我。”
林嘉若乖巧地答应了。
答应归答应,可这事儿对她来说实在新鲜——
“大姐姐,大伯母给了一个什么铺子啊?”
“胭脂水粉铺。”
“很多人买吗?”
“还好……”
“你自己也会买吗?”
“不……”
“那你要买别人家的吗?”
“不……”
“我去买能不能便宜点?”
“……”
“为什么不给你个卖瓜子的铺子呢?”
“林嘉若!”林嘉兰忍无可忍地回头瞪她。
林嘉若脑袋一缩,迅速转头作认真习字状。
安静了一会儿。
“大哥哥也有铺子吗?”
林嘉兰把笔一丢,捧起瓜子盆儿,拉了张凳子,往林嘉若边上一坐,瞪着她:“今天写不满五十张不许吃饭!”
然后就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盯着林嘉若练字。
原本林致之布置的量是每天二十张描红,一下给翻了一倍多,林嘉若知道自己打扰大姐姐做事惹恼了她,也不敢反抗,只能苦着一张小脸乖乖写字。
林嘉若才刚开始学写字,五十张描红实在是难为她了,好在林嘉兰也只是说说气话,到了晚饭时间就放她回去了。
临走前给她打包了笔墨纸砚等等,竖着眉交代:“明天不用过来了,自己练,后天带过来给我检查!”
回到季秋院,徐窈宁已经在等着她吃饭了。
这一顿饭吃得林嘉若满腹疑窦,因为她还是没看到黄鹂,只能小满顶上了伺候。
好不容易吃完,林嘉若正要问起黄鹂,却听到她娘先问了出来。
“刚才看你回来的时候捧了一堆东西,怎么回事呢?”徐窈宁问。
这个哦……
林嘉若把今天下午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兴致勃勃地问道:“娘亲,大伯母是要让大姐姐自己开铺子做生意吗?”
徐窈宁笑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需要做生意,那个铺子是你大伯母的嫁妆,这是交给你大姐姐练练手,熟悉熟悉,日后你大姐姐出嫁了,也要自己打理嫁妆产业的!”
林嘉兰今年十三岁了,她是林家长房嫡长女,父亲又是五品官,日后或者还要升迁,林嘉兰是必然要嫁入高门的,今年过了年,就已经开始学着主持中馈了,没想到连嫁妆铺子也开始试手了。
“大姐姐要嫁人了?”林嘉若震惊了,这事她第一次听说啊!怎么这么突然!
徐窈宁哭笑不得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哪就那么快,只不过女孩儿在家时日短,你大伯母心疼她,所以早些做准备,现在开始一边学习打理嫁妆、主持中馈,一边物色人选——”突然声音一收,扶额失笑,“你才多大,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林嘉若不依了,扑到徐窈宁怀里使劲蹭了两下,软软地央求:“娘亲说嘛说嘛!大伯母是不是要把那个胭脂铺子给大姐姐当嫁妆?大姐姐什么时候嫁人?嫁了人是不是就要自己管个铺子了?”
徐窈宁搂着她笑道:“女孩儿大多是十五岁及笄后婚配,不过你大姐姐今年十三岁,是要开始物色人家了,那个胭脂铺子多半是要给她作嫁妆的,日后还不止这一个铺子呢!”
“那我以后也有自己的铺子吗?”林嘉若期待地问。
徐窈宁笑得不行:“你这么点年纪,就知道给自己要嫁妆了?放心,娘亲的嫁妆铺子以后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