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嘉若和徐窈宁一起去给林老夫人请安。
刚出院门,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等一下!”
回头一看,林时生正快步走来。
“爹爹!”林嘉若甜甜地喊了一声,乐得林时生眉开眼笑。
走到跟前,摸了摸林嘉若的小脑袋,含笑说:“走,我们一起去给祖母请安!”说完,冲徐窈宁柔情款款地一笑,笑得她惊疑不定。
林时生昨晚竟然没去找他的三个女人?
早饭又在林时生的提议下,变成了团圆饭。
吃过早饭,回到季秋院,茶香袅袅,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徐窈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林时生,林时生亦温柔含笑地看了回来,正要开口,两人同时目光一闪,齐齐望向坐在下面的一张椅子。
林嘉若正坐在上面,晃着两条小腿,闪着一双大眼睛,翘首等待着他们开口。
“咳咳!”林时生干咳两声。
“阿若怎么不出去玩儿?”徐窈宁和蔼地问。
林嘉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摇摇头:“不想出去!”
你们分明有要紧事要说,我出去了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爹和娘要商量正事,阿若自己出去玩会儿吧?”林时生语气诱哄地说。
林嘉若仍是摇头:“我也要商量正事!”
徐窈宁眉心一拧:“你小孩子商量什么正事,去去去,出去玩去!”
林嘉若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林时生嗔怪地看了徐窈宁一眼,柔声对林嘉若说:“爹爹和娘有私事要商量,阿若能不能回避下?”
被林时生瞪了一眼,徐窈宁很快就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又对林嘉若说:“你大姐姐今日必然要在园子里招待甘家兄弟,你也是主家,还不去帮忙招呼!”
说来说去就是要赶她走!
林嘉若虽然一脸不情愿,还是站起来向外走去。
走到大姐那里,说是已经陪着甘家兄弟去逛园子了。
林家的园子也不是很大,很快,林嘉若就在水边的聆风水榭里找到了自家大姐和甘家兄弟,除此之外,还有二房的两位堂兄和两位堂姐。
原来就差她一个了!
二堂兄林修之先发现了她,抬手招呼她过来。
“阿若来晚了呢!”林嘉芷掩嘴一笑,对着甘家兄弟温婉贤淑,“我家四妹妹才五岁,腿短走不快,怠慢之处,请表哥和表弟莫要见怪。”一副为妹妹掩饰错误的好姐姐模样。
可惜妹妹并不领情:“我才没有怠慢,明明是二姐姐和三姐姐来得太快了!”
林嘉芷和林嘉荃瞬间红了小脸。
林嘉若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两个哥哥跟甘家表哥们都住外院,一起进来是正常的,大房是正甘家正经亲戚,大姐姐出现得早些也正常。
可她和二房两个姐姐就没必要了,要不是爹爹和娘亲硬要赶她出来,她都没打算来做这个小主人。
自己来得快还要怪别人慢,哼,理亏了吧?看把你们脸红的!
林嘉芷红着脸含羞带怯地看了甘明珏一眼,柔声问:“听说表哥是前年金陵府试的案首,以表哥的才学,怎么没有参加那年的秋闱呢?”
林嘉若奇怪地看了林嘉芷一眼,二姐姐平时不这么说话啊?
甘明珏连连摆手,十分谦虚:“我读书才几年,不过侥幸得了个案首,论才学,未必就比得上那些寒窗十几年的长者,便是林三叔这样文采风流的人物,也没有一举拿下秋闱,我又岂敢鲁莽自傲?”
林嘉若眨了眨眼,这是在夸她爹爹吗?
林嘉芷又拿手帕掩着嘴,笑得十分含蓄得体,说的话却不太得体:“表哥太谦虚了,你可是金陵最年轻的案首,我三叔怎么比得上你呢!”
“阿芷!”林嘉兰最先变了脸色。
林时生确实在中了秀才之后屡试不中,虽然她也为甘明珏的优秀而骄傲,可林时生毕竟是林家人,还是她们的长辈,在外人面前贬低自己的长辈,实在是太欠教养了!
“芷表妹休要胡言!”第二个变了脸色的居然是甘明珏,“林三叔文采风流,谦逊端雅,是我们兄弟倾心敬仰的长辈,不过是在科考之中欠些气运而已,凭林三叔的才学,秋闱折桂是迟早的事!”
这话说得林家几个都愣住了,就连林嘉兰都忘了继续生气了。
你客气归客气,但这样捧我三叔有点过了吧?就是他亲生女儿也不敢附和啊!
“甘家大表哥,我爹爹真的那么厉害吗?”林时生的亲生女儿丝毫不觉有异,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问。
甘明珏毫不犹豫地点头:“今年春天的金陵诗会,林三叔一首《春绝句》成为毫无争议的压卷之作,江南才子个个眼高于顶,但在林三叔搁笔之后,再没人敢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