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铁青了脸色，心底的猜测差不多已经得到了证实。

他压着怒意，“是明谦？”

江亦笙轻点了下头，算是承认了。

“你……”江海拍案而起，看向他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你们瞒着我多久了？”

他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肯定不对劲，以前他和封熠在一起玩，他也没见到他和封熠像他和季明谦那般要好，原来那早已超出了友情的界限。

对上他震惊又失望的眼神，江亦笙面露苦涩的笑，“我们前阵子刚在一起。”

他早就预料到回事这种结果了，他会反对他也清楚，即便如此他还是不会放弃那个人，他已经放不了手了。

“阿笙，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喜欢谁不好，偏偏……”

话说一半，江海停顿了下，语气转冷，“你在医院一声不吭地离开，也是因为他？”

江亦笙嗯了声，一概都承认了。

“江亦笙。”江海震怒，抓起桌上的茶杯差点砸了过去。

关键时刻，他还是收住了脾气，重重把茶杯放回桌上。

“爸，对不起。”江亦笙低哑着声音道。

沉浸在这件事的冲击中，江海无法冷静下来，怒火直蹿到脑门。

他狠下心，命令道，“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不会答应，你妈，还有你外婆那边也不会答应，你趁早断了那个念头。”

话音未落，江亦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砸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爸，对不起，这件事我做不到。”

江海上前一步，冷着脸看着他，不见以往的温和，“你再把话给我说一遍。”

江亦笙仰起头，掷地有声地道，“他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坚持的决定。”

小提琴他可以放弃，江家的财富他也可以放弃，而那个人，他试过无数次了，他无法放弃也不想放弃。

“你……”江海震怒，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牙齿咬得咯吱响。

“就算舍弃家里人也无所谓，你还是要选他？”

江亦笙低下头，一脸歉意，“爸，您别逼我，您明知道我做不了这个选择。”

他们是他的父母，他怎么可能下得狠心做选择。

江海气得脸色发青，脚步踉跄了下，伸手扶住沙发免得摔倒，“那你明知道我们无法接受你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还是要选择他？”

江亦笙默然无言，如果喜欢能够选择，或许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伤多心人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放不放弃？”江海沉声逼问道。

江亦笙摇头，目光倔强地看向他，还是只有那一句话，“对不起。”

“你……”江海脸色变了变，扬起巴掌朝他打去。

江亦笙闭上眼，掌风拂过耳边，想象中的痛意没有落在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原来是江海收住了手。

这时，薇娅推门走进来，看见江亦笙跪在地上，面露惊愕，“你们父子俩这是唱的哪一出？”

江海第一次没有理会她，神情冷漠地看着江亦笙，“你执意要坚持你的选择是不是？”

江亦笙双手紧攥着，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