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多情映明月,春梦留痕了无情。
安顿好了徐国公主,看着她睡熟了之后,吩咐了无双一声,杨延珏来到了客厅之中。而此时的菁菁也在此处,将一本类似账本的东西交给了延珏。
延珏打开一看,随便翻了一翻,发现每一页上面都标着日期,翻到一页,上书“今天收到白银六两七钱,用于售出决明。”看到此处延珏不觉得摇了摇头,又翻了一页,上书“今天卖出十六个葫芦,收到一筐新梅!”
延珏又翻了几页,道:“你确定这个就是名册?”
菁菁道:“这当然就是名册!”
“这名册有什么讲究?”
菁菁道:“你把每句的最后两字或三字连起来读!”
“钱明?卢新梅?”
菁菁道:“这钱明就是钱名,是江南东路的转运使司,这卢新梅就是卢兴梅,是江南东路的提点刑狱司。”
延珏道:“一路之内,就是四司负责,安抚使司掌兵权,居于首位,转运使司掌漕运,提点刑狱司掌刑法,这三司竟然都是烟波风雨楼的人!”
菁菁又道:“不止!最后一司乃是提举常平司,管钱粮,只是他告老还乡了,朝廷还没有任命新的提举常平司,而是由其副司代理,这副司也是我们的人!”
延珏叹道:“这烟波风雨楼的后台到底是什么人?能量这么大!一个路的四司全掌握在手,甚至连公主都能弄过来!”
菁菁摇了摇头,道:“没人知道他是谁!只是有消息称这个人就在汴京!”
延珏道:“除了官家之外,我真想不出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罢了,我现在要出去一次!无双和徐国公主交给你照看了!”
菁菁道:“放心吧!我没这么傻去动他们,毕竟无名神剑,杀人如麻,可是凶名在外!”
“我不是那什么无名神剑!不过一样杀人如麻!”说罢,杨延珏腰中挂着长剑,正是那七星龙渊剑,走出了秦府。当然他的打扮并不会惹人怀疑,因为很多文人都喜欢配把剑作装饰的,当然也有男子耳边插着一枝花作为装饰的,所以不足为奇。
出门之时,已是寅时,天边微微有些明亮,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之中,头上的一轮明月依稀可见,街上时不时的路过一些匆忙的身影,或背着大包,或推着小车,那些麻木的双眼只是淡淡的看了延珏一看,便继续赶路,那是一些讨生活的人们,他们头发散乱,皮肤没有光泽,应该是活在最低层的平民,终日忙碌,只为求个温饱,哎,不得不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杨延珏来到了一个灯火阑珊之处,在那里灯笼中的红烛有的燃烧殆尽,有的还散发着最后的余辉,大门虚掩着,门口的两个下人,一个已经呼呼大睡,另一个半醒不醒,仿佛白天对于他们来说才是黑夜,而黑夜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白天。此处正是经营了一夜的群芳楼,杨延珏推门而入,惊醒了那个半睡的人,他吃了一惊,仿佛惊讶于为什么会有人这个时辰过来。
不过,那个下人一瞧杨延珏衣着光鲜,腰缠长剑,这一看便是一个贵客,他立刻反应了过来道:“这位爷,不知来这儿有何贵干?”
延珏给了他一块碎银子,道:“来这群芳楼,当然是来找姑娘的!”
那人道:“爷说的对!这来群芳楼自然是找姑娘的,可是这个时辰姑娘房里都有恩客在,这小人为难啊!”
延珏道:“我找明月姑娘!她的房中没有恩客吧?”
那人道:“哎呦!这位爷,您若是找其他姑娘到也罢了,就算有恩客在,这一晚都差不多过去了,给点银子也就罢了!偏偏是明月姑娘,她虽然是没有恩客的,但是小人却不敢去找?”
“为什么?”
那人小声道:“明月姑娘虽然不是花魁娘子,但是连花魁都得听她的,听说她的后台极硬,上次有个浪荡公子想打她的主意,结果第二天就让人砍死了,小的奉劝您一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别去惹明月姑娘!”
“无妨,你把她的房间位置告诉我就行!”说罢,延珏又给了他一碇银子。
那人接过银子,手有些颤抖,眼神有些躲闪,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沿右面走到底有个小门,过了门有个房间,便是她的住所,不过爷您可不要说是我告诉您的呀!”
“知道了!”杨延珏应了一声,便朝右面走去。走了一会儿之后,果然有道木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延珏拔出七星龙渊剑,这削铁如泥的宝剑瞬间就将门栓削断。延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木门之内的情景映入眼帘,这里竟然别有洞天,微亮的光芒从窗外透了进来,点亮这里的一切,这一切竟然都是朴素无华,这显然是个客厅,很小的地方,放着四张椅子,延珏摸了摸椅子,感觉微微有些变形,竟然是廉价的白杨木所制作而成,大道至简,果如是也。客厅之中挂着一副对联,在微弱的光亮之下,延珏看到上联书“春风不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