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日,严道地名,潘仁美军营主帐。潘仁美满脸微笑的看着帐中的众将,摸了摸胡须,问道:“不知各位弟兄,跟着潘某多久了?”
一人道:“大帅,我在您还是朗州团练使的时候就跟着您,跟着太祖爷,一起南征北讨,灭南汉,灭南唐,算来已经有个年头了。”
“哈哈哈,小李,想不到一转眼,你已经跟随大帅了年,真是时间飞逝,沧海桑田,想当年大帅出任陕州监军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大帅手下的一员小卒,想来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还有我…”
“还有我…”
潘仁美压了压手,道:“众位兄弟都是跟随潘某多年的,都是生死弟兄,敢问这些年,官家对我们如何?”
一人会意,道:“哼!大宋一向重文轻武,我们这么多年,血里来,火里去,为大宋立下了赫赫战功,而你们知道朝廷上面的人是怎么看我们的吗?武夫!就是武夫,一群粗敝下贱,没有文化,没有礼仪,只知道动刀动枪,喊打喊杀的武夫。”
另一个人接着道:“不错!上次一个七品文官,居然叫我一个五品的武将给他下跪行礼,还说什么只要是进士出身的人,哪怕只有九品,我也要跪下行礼,我草他姥姥,老子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候,他妈还没出生呢!读了几年书而已,就敢看不起老子,我去他妈的!”
见众将说的差不多了,潘仁美道:“众兄弟说的不错!就是这些微薄的功名,这些他们看不起的功名,都是我等上刀山下油锅,死人堆里爬出来不知道多少回,才得到的!到头来,却被些个读了点屁书的文人羞辱,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本将决定,效仿党项人,割地称主,不求天下无敌,只求无人敢欺!”
随着潘仁美的一句话,大帐之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良久之后,终于有一个人道:“潘仁美,我等虽然遭受不公,但是我等乃大宋子民,月食俸禄,你要做此乱臣贼子的事,我绝对…”
话音未落,只听得“噗!”的一声,一人从他的背后,一刀捅穿他的身体,他转头过去,看着这个曾经的袍泽兄弟,此刻竟然如此面目狰狞,他嘴角流血,说不出话,最终倒在地上死去。只听得那人冷冷的道:“敢质疑大帅的命令,死!”
“嘶!”众将倒吸了一口冷气,今天的事儿不表明态度,怕是走不出这中军大帐了。正是此时,那个跟了潘仁美年的小李,单膝跪地,道:“李敢,愿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众将也纷纷反应过来,跪地道:“愿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潘仁美一摸胡须,道:“众兄弟请起,从今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同干一番大事业。”
“喏!谨遵大帅命令!”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轻轻问道:“可是大帅,我等有个疑惑,就是我们的家小都在汴京,这可如何是好?”
又一人道:“是啊大帅,我是愿意跟随您啊,可是我家上有父母,中有妻妾,下有子女,这些该怎么办啊!”
潘仁美道:“众兄弟无须着急,这个我早有解决的办法!”
“不知大帅有何办法?”
潘仁美道:“现在大宋最怕什么?”
众将想了一下,道:“大宋连番大战,最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最怕打仗!”
潘仁美道:“不错!正因为大宋最怕打仗,所以我们偏偏要和他打,迫使他让步,到时候乖乖的把家人送给我们。”
一人道:“万一打起仗来,累及家小,又该如何?”
潘仁美道:“第一,我们可以效仿党项人,只要不明着反大宋,不撕破脸皮,以大宋朝堂上那群傻瓜的行径,到时候稍微运作,他们不但不会加害我们的家人,还会给我们送过来。第二,我军有十万人马,占据成都府全境,扼守其险要,以拒宋军,自保完全没有问题,宋军打仗无望,自然会允许我等割土称王,最差也会给个节度使。第三,我们可以背靠吐蕃,吐蕃兵多将广,就是大宋也不敢撄其锋芒,我和吐蕃早已谈妥,将结成兄弟之邦。”
李敢冷笑道:“大帅说的极是,以大宋那些傻瓜,只要咱们还打着大宋的旗号,他们就会顾及颜面,如果只是几万人来攻,根本休想动摇我成都基业,如果出动的人多了,我们一样可以向吐蕃救援。到时候大宋打不过我们,自然会来讨好我们,不但能将我们的家小还过来,还会有各种赏赐呢,呵呵!”
“李将军所言极是,老子反了大宋了。”
潘仁美笑道:“说错了,不是反大宋,而是成为大宋的藩邦,替大宋镇守成都府。”
“对对,就是这样!”
正在这时,斥候来报,道:“雅州急报!前日正午,杨延珏火烧雅州,扎西多杰及七万大军,全军覆没,昨日夜里,杨延珏率军攻破丹巴大营,大相迟摩云,逻些城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