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众将大惊道:“什么!”
“怎么可能!”
“哪来的辽军?”
相比众将的吃惊,杨延珏却冷静了下来,压了压手,让小校把事情说完。
小校道:“当日我军在陆将军的带领下,前往武州,经过猴子岭,却不料辽军早有埋伏,先是一阵箭雨伤了不少兄弟,陆将军突破未果,之后被辽将带兵冲了过来,那人好生厉害,陆将军只三招便死于他手下,将军死后我军大乱,最后只有十几个人逃了出来!”
三郎怒道:“可恶!七郎下令吧,我亲自带兵去给兄弟们,给陆剑报仇!”
延珏道:“过猴子岭的时候,陆剑没有先侦察吗?”
小校道:“陆将军当时说此处不会有辽军出现,因此并没有侦察!”
延珏一拍桌子,“呯!”,道:“陆剑竟然如此大意,他以为他是谁!连必要的侦察都没有,以为自己是西楚霸王嘛!”
赵成道:“不错!陆剑太大意了,不过兄弟一场,人已经死了,我们自然要为他,为阵亡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延珏又问题:“肯定要报仇,可知来将何人?”
小校道:“那人自称耶律奚底!”
张放道:“什么,竟然是大辽第一猛将耶律奚底。”
五郎延德道:“为何耶律奚底会出现的这么快?他可是从上京出发,到武州至少还有一天的路程。”
杨延珏道:“如果他提前出发了呢?”
赵成道:“提前出发?那岂不是?”
延珏道:“不错!自耶律胜男一踏出大同,援军就出发了,辽国虽然能人不少,但是能做到这样超前预判的,只有跟咱们交过手的耶律斜轸。”在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当初耶律斜轸率六万大军前来,却被延珏杀了个片甲不留,六万大军就剩他一人逃脱,自当是痛定思痛,卧薪尝胆,以图报仇。
赵成急道:“七郎!我们必须把驻守在寰州,应州和蔚州的人马撤回来,而且马上派人前往驻守官屯堡,再迟恐怕来不及了啊!”
延珏道:“赵成你熟知军事,官屯堡这个地方,平时没有作用,只有在大同府与寰应蔚武四州对立的时候才有用,这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本身地形险要,也是个埋伏作战的最佳之处。”
张放叹道:“既然我们知道官屯堡的作用,辽人自然也知道,只怕这个时候,官屯堡已被辽人所占领。”
延珏哈哈大笑,众将不解,问其原因。
延珏道:“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派我大哥,率二万千人前往了官屯堡了,现在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到了!”
“什么!当真?”众将大吃一惊,官屯堡居然有驻军,还是大郎驻守,这七郎可真是厉害啊,这都能想到。
延珏道:“那么现在官屯堡在手,这战就看咱们的了。”
赵成也笑了,“哈哈,官屯堡在辽军手里,他打咱们。现在咱们手里,咱们打他。而且要打疼了,为战死的众位兄弟报仇!”
三郎道:“不错!此仇一定要报,七郎,你下命令吧!”
杨延珏道:“三哥听令,命你率军二千前往官屯堡,听到我军得胜,就率军前往寰州,与守军理应外合,全歼辽军!”
“喏!”
延珏又道:“赵成,张放听令,你们与三哥命令一致,各自率军二千,前往应州和蔚州!”
“喏!”
延珏道:“五哥,我亲率军三千去武州。你率领最后的二千兵马镇守大同!”
“喏!”
就在杨延珏下令之时,辽军大帐里,耶律斜轸坐在帅座之上,道:“耶律奚底听令,你率军三万前往占据官屯堡,耶律休,耶律虎,耶律云听令,你们各率军五千,前往占领寰应蔚三州。耶律休哥听令,命你前往镇守武州。”
众将齐道:“喏!”
傍晚时分,耶律奚底率领着三万大军正前往官屯堡,他快马加鞭,一刻都不敢停,他接到的是耶律斜轸的死命令,必须在今天占领官屯堡并驻守在此地。
终于官屯堡出现在耶律奚底的眼前了,耶律奚底笑了,经历了一天的大战,又赶了一天的路,饶是耶律奚底此时都疲惫不堪,就别提其他人了,实际上每个辽人的体力都达到了极限,都靠一股气势撑着。
耶律奚底道:“大辽的兄弟们,看到前面的关隘了吗?”
众将士道:“看到了!”
耶律奚底道:“想吃饭喝酒吗?”
众将士吼道:“想!”
耶律奚底道:“加把劲!到了前头,咱们就可以吃饭喝酒了,还能睡上一觉!”
“好!好!好!”经过耶律奚底的鼓舞,众将士瞬间气势爆发,原本已经体力透支,神情恍惚的辽军,此刻又变的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