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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别人都有赏钱,各人怀中的美人自然使尽手段,哄的各人像个孩子般快乐,各人大占便宜之时,自然也不吝打赏,一时之间,红绡不知其数。不错,就如延珏所言,都来到了青楼了,就不要装君子,装清高了,此时自然要喊上姑娘,饮酒作乐。正如此刻延珏怀中的美人,唤作玉娘,是万花楼的头牌姑娘,一个有名的红倌人儿,也就是说,如果延珏愿意,她自然会在床榻之上,使出浑身解数,任君采颉。
终于,舞台上放置了一架古琴,这意味着,万花楼的花魁娘子柳纤纤姑娘将出场为众恩客献艺。突然之间,万花楼竟洒起了花瓣雨,楼里瞬间充斥着各种花的香味儿,万花之名,名不虚传。柳纤纤终于出场了,她身着一袭银白色的落地长裙,白玉无瑕的脸庞,妆容精致,一头乌黑的秀发上,正插着一枝步摇,正随着她优雅的步伐而晃动着,也晃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当她坐在古琴之前时,那种优雅恬静,仿佛是月中的仙子。
优雅的琴声响起,令人忘记了交谈,现场甚至除了琴声,再无其它的声音。声声入耳,让人陶醉在其中,绕梁三日,果如是也。柳纤纤红唇微张,露出洁白的牙齿,缓缓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一曲终了,竟无人反应过来,众人依旧沉醉在美妙的歌声之中,直到延珏轻轻咳了一声,众人才反应过来,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过了一会儿,老鸨道:“多谢各位恩客对于纤纤姑娘的厚爱,给纤纤姑娘打赏最多的恩客,将会由纤纤姑娘单独演奏一曲。”老鸨果然行事面玲珑,不但如此,虽说是叫老鸨,其实一点儿也不老,而且肤白貌美,一举一动之间彰显出大家闺秀的风采,三十左右的年纪,正如一颗成熟的蜜桃一般讨人喜爱,用现在的话来说,非常有女人味儿。其实所谓老鸨,大多数之前也是头牌姑娘,甚至是花魁娘子,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做起了老鸨,哪里像影视剧中,那些长相丑陋的扣脚大妈一般,若真是如此,早把生意给吓跑了。
而计算打赏的小厮们竟然忙不过来了。只听得“张公子打赏11条红绡”,“王公子打赏25条红绡”,“赵公子打赏0条红绡”,这赵公子自然是赵成,今天他请客,自然不能小家子气了,0贯的打赏可是真不少,他目前从三品的龙骑禁军统帅,一个月的俸禄才0贯,原本想在兄弟面前露个脸儿,谁知道最后听得一声“秦公子打赏玉杯一对!”
“嘶!”这个秦公子,不知何许人也,玉杯一只,那可是整整一百贯啊,两只便是二百贯啊。赵成脸一黑,双眼发红,刚要再次加赏,岂料一只手将他拦了下来,正是杨延珏。
延珏道:“赵兄何必与这些人一般见识呢?有那个闲钱去听个曲,争个面子?在青楼里唱阳春白雪给谁听呢?还不如用来请弟兄们吃饭喝酒玩女人呢!”赵成一听,有道理啊!他武将一个,粗人一名,听个屁的曲啊,他也听不懂啊。
这时候一众弟兄也反应过来了,“哎呀老大,0贯啊,就这么打水漂了,还不如请兄弟们再吃顿好的呢!”
“没错没错!七郎说的极是,有那闲钱去听曲,还不如再来两坛酒呢!”
赵成脸一红道:“惭愧惭愧,让兄弟们见笑了!这曲不听也罢!”
谁知延珏却道:“哎,又错了,曲怎么能不听呢?咱们只是不听她柳纤纤唱的。我打赏十贯,唱首十摸来听听!”
“哈哈哈,好,这个我爱听!”
“我也打赏十贯,唱两遍!”
一众女人嗤嗤的笑,这驸马爷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啊,这传出去真是羞死个人。不过都是红倌人,连皮肉生意都接,何况是这个,于是雅间之内唱起了这首经典的歌曲。
红倌人们的声音也不错,悠悠的唱道:“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边呀,二道眉毛弯又弯,好像那月亮少半边…”
众武将道:“哈哈哈哈!好!唱的好!值得干一杯!来来来,换个人,再唱!”一首十摸整整唱了五遍才罢休,最终大伙儿酒足饭饱,各自离去,谁也没有留宿青楼的意思。众兄弟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杨延珏一伙人走了个干脆,却苦了隔壁雅间里的花魁娘子柳纤纤,她刚才正抚着琴,为秦公子献上一首阳春白雪,岂料隔壁雅间里居然唱起了十摸这样的艳词,更要命的是,居然还连唱五遍,这曲淫贱露骨到了极致,她柳纤纤虽然人在青楼之中,却是个清白的姑娘家,平日吟诗作对,往来的都是才子官宦,何时听过这个,真真是羞死个人,于是只能草草向秦公子告罪离去,心里把隔壁那些人都记恨上了。
吃完饭,听完曲,自然是由赵成买单了,只是他脸皮薄,本来0贯钱打个水漂倒也鼻子一皱认了。可是延珏何等人也,他不坑人已是万幸,何时被人坑过,与老鸨像买菜一般,讨价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