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轻声道:“老东西,滚进来!”
门外的王继恩本来就是整夜侍候着的,一听这话,便马上走了进来,此刻官家只穿着褌,也称小衣,身子半靠着床沿,说不出的随意,他的目光随意一瞥,示意王继恩坐下。
官家道:“王修把话带到了?”
王继恩:“放心吧,王修做事还是很靠谱的,那杨延珏也是机灵人,趁机向我要了三万人呢。”
“他到是真敢开口!”
王继恩:“那我回绝了他?”
“不必,只要他能拿下南京,三万人给他又何妨!你拿着我的密旨,从禁军之中选三万精锐给他。”
王继恩道:“知道了,不过这样一来曹彬那里只有二万人了,雁门关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丢不得。”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雁门关本就有守卫一万人,加上曹彬的两万,就是三万人,加上雁门关险要异常,只要不轻易出击,死守关隘,就可保无虞,何况我还从大名府调了两万人过去,五万人还守不了雁门关?”
王继恩道:“话说回来,你让杨业去打南京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
王继恩道:“这是为何?”
“两个原因,第一杨业的三万亲军多是北汉的当年的降兵,也是北汉的精锐,这支军队我给他们养到现在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王继恩:“那你打算在战场消耗掉这支军队。”
“不错!用这种不在掌握中的军队,去消耗一些辽人,何乐不为呢?”
王继恩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还不是因为淑德妃,整天在我面前说她爹被杨业针对,打压的厉害。”
王继恩:“区区一个妃子,怎么影响你的决定?”
“我当然不会理她,不过她给我提了个醒,如果他杨业只是名气大,又没有相当的实力的话,那我干嘛还重用他呢,直接派去守雁门关得了,眼不见心不烦,所以这次也是我给杨家的考验。如果他们过了这一关,那就继续养着宠着供着,过不了这一关,杨家的兴盛估计也就到头了。”
王继恩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就是这个意思!”
王继恩道:“我发现你挺看重杨延珏的。”
“恩,这个年轻人是不错的,可惜娶了郑王的女儿,一生的成就注定有限,算是废了,这也说明了杨家人目光短浅,他柴永崎算什么东西,无权无势的王爷罢了,我动动手指就能弄死他。要找靠山都不知道来找我,要知道我才是这大宋最大的靠山,我的女儿远不是什么落破郡主能比的。”
王继恩道:“杨家让杨延珏娶金花郡主,真是臭棋一步,他杨业的哪个儿子都能娶,就是他杨延珏不行。”
“好了,我困了,你滚吧!”
王继恩道:“我这就滚!”
翌日,天波府,佘赛花沐浴更衣,换上一套简洁清爽的汉服,还吩咐管家杨伯准备一个食盒,里面备有一些清爽的小菜,还有一小壶酒。
佘赛花跟众人说要去见一位世外高人,让延珏随她同去,而小七得知此事,竟然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前往,无奈之下,佘赛花只能同意他一块儿去。
车轮滚滚,古代的马车坐的真不舒服,车子本身没有避震措施也就罢了,路况还糟糕的很,一路下来,差不多要把延珏的骨头架子都颠散了。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大相国寺。大相国寺位于汴京城内,建于北齐天保六年,即大宋建国前二百年左右,太祖一朝将其封为皇家寺院,自此以后,来往香客,络绎不绝,每逢初一十五,更是人满为患。
当然,佘太君此来并不是为了上香,由于找到了住持大师,说明来意,竟是要拜访一名叫作“鬼谷”的人。小七一听,大为奇怪,哪有人姓鬼的。
延珏摇了摇头,道:“鬼谷仍是春秋时期的一个流派,诸子百家之一,各门人弟子,每个都是足智多谋的人才,比如孙膑与庞绢,都是当时有名的大将,又如苏秦与张仪,是古今少有的说客等等。”
佘赛花道:“延珏说的不错,小七你有时间多读读书,免得什么都不懂让人笑话,对了,等下在先生面前,记得不要失礼。”
小七苦笑道:“喏!”
住持大师一听是佘太君来了,自然不敢怠慢,立刻让人带到厢房少歇,奉上香茗,并让人来通知鬼谷先生。说来这鬼谷先生也是奇怪,他每次来大相国寺只住了三天,而且有个规矩,来拜访他的人必先通姓名,然后他决定见还是不见,会客的过程中也决不显露真容,十分的神秘。即使如此,每日拜访他的人依旧很多,其中不少还是达官显贵,可是他却很少见客,而那些人也不见怪,只是悻悻离去而已。
不多时,一个小沙弥来报,道:“施主,鬼谷先生有请!”
佘赛花道:“有劳了,对了,这是一些香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