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顺贼夺了陕西!”体态肥胖的皇太极正在王座上吃西瓜,闻言顿时汁水洒了一身。
“汗王!”
坐在他旁边伺候的正是林丹汗的“八大福晋”之一芭德玛瑙伯奇福晋,现在已经被皇太极纳入后宫之中。
她见状连忙手忙脚乱的替他擦拭,只是蒙人素来豪爽,做不来如此精细活,竟然把皇太极衣服揉的一团糟。
“去去去,一边去,你别给我添乱了!”皇太极闻言有几分不耐烦的轰开了芭德玛瑙,沉声问道,“消息可靠吗?”
“十四贝勒特意派遣使者汇报于汗王!”包衣奴才范文程连忙应道。
后金国属于典型的贵族政治,贵族与贵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他一个包衣奴才范文程所能置喙。
所以他便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分评判。
“嗯,既然如此,想必此事当是确凿无疑!”皇太极点了点头,又补充道,“量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拿这种很快就能查证的事儿寻我开心!”
“怎么会是他?难道当初大家伙都被这厮骗了不成?”
想到这里,哪怕以皇太极之心面厚心狠,一张驴脸也不由有几分火辣辣的疼。
当初自己将对方的回信传示左右,嘲讽对方的情景犹如昨日,不成想这么快就被人打脸了,着实有几分尴尬。
范文程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不过皇太极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由阴沉着脸道:“此事乃是好事儿,正好可以与我后金东西夹击大明!“
“着十四弟派遣使者,与之交好,不得有误着诸贝勒商议与其结盟共同出兵伐明事宜!”
“是,奴才领命!”范文程闻言不由老老实实应道。
只是他那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寒意来,好一个“与其结盟,共同出兵伐明”。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一点问题,其实极其阴险。
若是“顺贼”被吹捧几句,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贸然向大明京师发起进攻,无论胜败,都难免落于汗王的圈套。
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别看现在“顺贼”声势浩大,其实不过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算不得什么!
一旦稍有挫败,顷刻间便会树倒猢狲散。
所以汗王这一手,又阴又毒,量他一个贼人,如何接得住?
说是要和诸贝勒一起商议,其实在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被幽禁,五贝勒莽古尔泰已经身死以后。
除了皇太极自身以外,唯有势力强横且对皇太极颇具威胁的四大贝勒之一代善还能与皇太极商议些国事。
不多时,大贝勒代善也到了,连忙上前拜见皇太极。
随即双方分定君臣之位坐下,皇太极便把多尔衮潜人送来的书信递给他看。
“这这顺贼是谁啊?”大贝勒代善看了半晌,不由一脸茫然。
妮玛,皇太极气的差点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就是就是前线日子,咱们嘲笑给咱们回信那厮!”皇太极不由平心静气道。
“哦,是他呀!”代善点了点头,莫名其妙道,“咸鱼翻了身咯!”
“你什么意思?”皇太极不由皱眉,平心静气技能被破了。
“没什么意思!”弹了弹衣服,代善冷笑一声道,“一个小蟊贼,量他也翻不出花来!”
“大汗喊我前来,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儿吧?”
之前阿敏和莽古尔泰之事,让大贝勒代善心有余悸。
虽然他自己认怂推让了一步,让皇太极得以南面独坐,但是他手里百十个牛录犹在,实际上并不惧皇太极太多。
“不是为这个,还能为啥?”皇太极不由怒道,“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如果说大明是一头黑瞎子,那么咱们就是那群饿狼。”
“时不时撕咬上两口,这黑瞎子有天大的本事,早晚流血流尽,早晚为我所得。”
“但是,现在出现了一头幼虎卧在那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大汗高看他了吧?”代善闻言有几分不屑道,“什么幼虎,量他一个小小贼寇,顶多算一头狈罢了,若是没有狼的扶持,恐怕早就不知饿死在哪个山沟里去了!”
“陕西有四十万户,近五百万口!”皇太极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张口怒道。“你算算是咱们的多少倍!”
“这”大贝勒顿时傻眼了。
别看他手里有百十个牛录,其实每个牛录大概下辖三百个丁壮,大概类似于汉地三百户的概念。
不过汉地是以户为单位收租,而后金按照牛录抽丁罢了。
大贝勒代善手里百十个牛录,大概可以类比为汉地的三万户。
当然,由于女真实行奴隶制,其实牛录里面还包含大量不计入统计的汉、蒙、朝鲜及野人女真奴隶,实际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