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道士”“好心”劝慰之下,原延绥巡抚张伯鲸得到了开解,心结稍解。
他便借着酒劲,走上前来向张顺敬酒一杯。
那张顺何等机警,但看这张伯鲸举动,如何不知他心思变化,早已无必死之志?
于是,他也端起酒杯,低声道:“今日且不论公事,改日我再与公促膝长谈,聆听教诲!”
张顺姿态放的很低,顿时把那张伯鲸也感动的不行。
他不由举着酒杯道:“人常言‘舜王仁义无双,敬贤而爱士,所到之处,秋毫无犯’,今日方知之矣!”
只是两人没交谈两句,早有王世国、王世钦、杜文焕一干人等挤了过来,又要拉张顺前去划拳。
张顺酒量还成,但是架不住这几个都是划拳的好手,哪里划的过他们?
他只好赔笑道:“酒,都喝的差不多了!”
“我看几位都是义士,心里佩服的紧。不让我们‘斩鸡头拜把子’,做一个长久的异姓兄弟吧?”
“咦?那感情好!”萧氏之子萧偲闻言不由高兴道。
“去去去,拜什么把子?”王世钦一听这事儿不对啊,连忙阻止道,“你们都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晚辈,怎生结拜?”
原来这萧偲正是榆林萧氏将门萧如薰之子。
别看这萧如薰名字听起来跟网络小说女主一般,实际上却是个如假包换彪形大汉。
他在明末“三大征”之一的宁夏之役中,曾经因为死守平虏城,击毙哱拜的养子骁将哱云,由是声名大噪。
其本人又有诗才,颇受文人追捧。
甚至连当朝户部尚书李三才都和其联姻,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再加上榆林与宁夏颇近,当年之事距今不过四十余年,是以萧氏的声望亦不下王氏多少。
王世钦一看这厮居然想抢夺王氏的风头,哪里能忍?
于是,他不由主动提议道:“人都说‘酒品如人品’,舜王的人品我等皆知矣!”
“老夫刚巧有一女,方及及笄,尚未婚配,愿为舜王箕帚之妾!”
“啊?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张顺不由搓了搓手道。
虽然说他也没听出来什么叫“箕帚”,但是那个妾字却听得明白。
“好,好,这个好!”其他人闻言不由纷纷起哄起来。
“将来你做了王世钦的女婿,也算是我榆林城的女婿。哪次再来喝酒,可不由忘了我们!”
那萧偲还待要争,早被张道昌一把拉住,低声提醒道:“此事早已成定论,且勿坏了规矩!”
年轻人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榆林将门若想“卖个好价”,唯有团结一心,方才值得这个身价。
若是自个单打独斗,恐怕舜王未必正眼看自己一眼。
其实大家都是榆林将门,抬头不见低头见,那王奇瑛萧偲也见过两面,倒是漂亮的紧。
萧偲艳羡的看了张顺一眼,便不再言语。
而王世钦早就佯怒道:“舜王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粗鄙武夫,嫌弃我家女儿五大三粗,打打杀杀不成体统?”
“哪能啊?”张顺连忙告饶道,“只是我已经有了妻室,未免辱没了令嫒!”
“什么辱没不辱没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儿不要吞吞吐吐。一句话痛痛快快,成还不是不成?”王世钦这可来了劲儿,借着几分酒意面皮也不要了。
古有榜下捉婿,今有酒宴捉舜王,万万不能被其他无知小儿给搅和黄了。
“这......”张顺本打算问一声“令嫒有没有意见”。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两人之间好端端的一场政治联姻,难道还要谈一场恋爱不成?
于是,他便点头道:“如此,那我也只好厚着脸皮生受了!”
“不是,这就成了?”张凤仪在后面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搁上街买菜似的,三下五除二自己就多了一个“姐妹”?
“你还抱有期望啊?”高桂英白了她一眼道,“这事儿从当初提议开始,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你是不了解咱家夫君,那可真是......算了,我都找不到词儿来形容他,我就没见有女人不栽在他手里的。”
说完,那高桂英还上下打量了张凤仪一下。
“看什么看!”张凤仪见状不由羞红了脸,推了高桂英一把。
“不成,这事儿得有人管管他,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了!”
“好,那你去吧!”高桂英冷笑一声道。
能管我们早管了,还轮到你进门?
张凤仪一听这话,顿时也傻眼了。
她麾下虽然有万余精兵不假,但是自己不过借势笼络住他们而已。
而如今的局面,分明是张顺以婚姻作为纽带笼络住榆林将门和这榆林城内三万精兵。
而延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