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快了吧!”幕僚长洪承畴闻言都懵了,白天咱们坚守刘家营和官兵打生打死,这明天就要和官兵决战,这也太儿戏了吧?
这一回莫说洪承畴,哪怕其他义军将领“闯将”李自成、“活曹操”罗汝才、“混天星”张天琳等人也纷纷表示反对。
“你们想不到吧?”张顺闻言不但不恼,反倒得意洋洋的说道,“连你们都想不到,那三边总督梁廷栋岂能想得到?”
“孙子兵法曰: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
“实际上,我刚才也才想明白。三边总督梁廷栋所恃者,不过石柱土司宣慰司马祥麟而已,如今马祥麟一去,余则柳绍宗、张应昌不足畏惧。”
“其实左光先也挺能打!”李自成在他手里吃过亏,不由连忙提醒道。
“没错,还有一个左光先!”张顺点了点头道,“这厮韧性十足,确实是一个难对付的对手。”
“不过,他连战连败,先是从洛阳退到潼关,再是从潼关退到华阴、华州,最后又退缩到西安城中。其麾下士卒士气低落,防守有余,进取不足,不足为虑!”
“那舜王能保证援军如约到来吗?”“活曹操”罗汝才沉吟了一下,不由追问道。
“没问题,只要撑到明天晚上,援军一定如约而至!”张顺拍着胸脯保证道。
眼看张顺一个一个说服了众人,“混天星”张天琳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如何保证三边总督梁廷栋应战?若是他闭守营门,坚守营地,为之奈何?”
“不,他一定会出来的!”张顺冷笑道,“官兵之所以离开城池坚固的西安城,特意在塬外扎营,不就是为了和我等决战吗?”
“哪怕他梁廷栋不急,恐怕他家的管粮官也该急了!”
张顺刚说到这里,众人也不笑了起了。
这些人本来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谁想到跟了舜王以后,居然能够不为粮草发愁。
整整近十万人呐,居然能被他轻轻松松养一个月,这和动辄断粮的官兵比起来,简直是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看着众人笑了起了,张顺也不由微微一笑。
看似义军只有一个月粮草,如今也已经消耗过半。其实梁廷栋若真是依次计算,恐怕死的就比较难看了。
别看如今义军四面受敌,处处被动,其实张顺早派遣了吕维祺和麾下文官接手了华州、华阴、渭南、临潼和洛南等县。
这几日吕维祺刚刚给自己写信,汇报各州县不但招募了数百丁壮不等维持秩序,亦先后收罗粮食五千石。
就单这一项,就能让义军正常吃用个六七天不成问题。
不过,这个张顺准备作为自己的后手使用,就不给大伙说了。
“其实,即便梁廷栋坚守营地,又能如何?”张顺继续笑道,“今日我已经书信一封,送于华州的张都督,命他即刻带领新铸擎天大将军炮八门,火铳两千支,火药三万斤前来支援。”
“任凭那官兵营地如何坚固,岂能抵得住我这万斤红夷大炮的轰击?”
“啊?还有?”众人闻言纷纷交头接耳,喜出望外。
原来张顺这“擎天大将军炮”诸将也略有耳闻,今天下午刚巧那李十安也发了一炮,当时官兵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众人如何不喜?
若有如此神器,莫说官兵营地,哪怕西安城也给他破了!
在座众人都是知兵之人,闻言欣喜之余,私下里也不由估算了一下。
华州距离刘家营不过一百里稍多,那万斤红夷大炮虽然沉重,也不过三四日功夫也就到了,若此,那梁廷栋何足道哉?
“那......舜王明日准备何处列阵?如何布阵?”众人沉吟了片刻,见张顺思虑周围,万无一失,也不由有几分心动。
“这事儿我是这般打算......”张顺见众人说出这般话来,知道大伙都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不由欣喜道,“我军虽然驻守塬上,其实却是和官兵隔河对峙。”
“明日我准备率军从北面渡河,然后左侧临河和官兵呈南北对峙之态。”
“我料定三边总督梁廷栋定然把韧性最足的左光先部署在左翼,到时候我准备把咱们最善战的闯将李自成放在右翼和他对公......”
“过奖了,舜王过奖了。既然舜王信得过李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李自成闻言老脸一红,连忙表态道。
这厮还真是口拙,难怪红娘子不肯跟他。
张顺听了也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心道:若是让我接这话茬,决定不会如此干干巴巴几句话!
且不说张顺和诸将如何商议明日大战之时,且说马英娘得了张顺命令以后,草草的吃了口饭,就英姿飒爽的跨上了大黑马,离开了刘家营营地。
此时天色尚未黑透,马英娘太阳落山后的余光,又行了十余里,正要找个地方歇一口气。
突然一声炮响,前面涌出来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