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张顺看了看面前的书信,不由笑道,“萧二哥也是个人才,居然想得出如此主意!”
“此法灵感或来于舜王的紫微星堡,虽然一点就破,却是好用!”幕僚长洪承畴也不由感叹道。
“幸好那西安城中左光先不晓得此法,不然我军危矣!”
你到怎地?
原来这萧擒虎所用之法,颇为类似后世“反斜面战术”。
其方法是把宽厚的南阳城墙内侧挖下去三尺,但等官兵火炮过后,再跳出来和登城官兵厮杀。
这个主意是萧擒虎受张顺所建“紫微星堡”壕沟启发而来,刚开始他原本想在城墙上挖一条壕沟,结果因为城墙厚度有限,若是强行挖掘壕沟,有可能造成墙体防御不足。
于是,他便改为在城墙内侧挖出一截,能够让士卒猫在里面躲避红夷大炮炮弹即可。
那湖广巡抚熊文灿哪里想到这个臭名昭著的“十恶将军”还有这种骚操作?
他蛮干七八日,结果被义军打的满头是包,也未能取得任何进展。
而就在萧擒虎和湖广巡抚熊文灿打的难解难分之时,西安这边三边总督梁廷栋也带领三万边军精锐和张顺交上手。
只是张顺早做好了决战准备,似梁廷栋这边匆匆忙忙赶来这般,哪里是义军的对手?
三边总督梁廷栋吃了几次小亏以后,干脆龟缩到西安城中,坚守不出。
众人还只道这是梁廷栋只是慑于张顺威名赫赫,而义军兵马又多,所以才不敢出城浪战。
唯有张顺和洪承畴则认为这是梁廷栋正在等待战机,意图一举歼灭义军。
表面上看义军号称十万,人多势众,其实除却带甲三万以外,其他无甲士卒也就能够做一些守御、辅助工作,当不了主力。
与官兵四万精锐比起来,其实双方势力相差仿佛,任何一方并不具备碾压性优势。
从实力上来说,三边总督梁廷栋不敢打,似乎在情理之中。
但是如果考虑到多尔衮、岳讬两位亲王率领万余女真精锐,驻守在归化城虎视眈眈,而其他多处又有兵变、“流寇”等威胁,那么梁廷栋的行为就显得诡异了起来。
等到张顺接到萧擒虎的书信以后,这局势才愈发明朗起来。
既然湖广巡抚熊文灿开始对南阳大举用兵,那么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山西巡抚吴甡等人有所动作还会远吗?
“梁廷栋果然在等,在等一个机会,在等我们后院失火的一个机会!”张顺斩钉截铁的判断道。
“臣亦持同样看法!”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洪承畴闻言亦点了点头,一副完全理解的模样。
“只是此战甚是凶险,还请舜王早做打算才是!”
“危机危机,有危亦有机!”张顺闻言冷笑道,“原本我还担心南阳战况,生怕义军经不住风霜,一触即溃。”
“如今萧擒虎既然能够以新募弱兵抵住熊文灿的进攻,那么我就底气十足了!”
“这三边总督梁廷栋想打多久,本王就陪他打多久梁廷栋想拖多久,本王就陪他拖多久,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招数,能对付得了本王!”
“须知当官兵给本王下套的时候,焉知本王没有趁机给他们下套!”
“那舜王的意思是?”洪承畴沉默了一下,心道:这舜王倒也不像鲁莽之人,怎会做出如此凶险的决策?
兵法曰: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须知如今萧擒虎顶得住,不代表萧擒虎会一直顶得住。即便是萧擒虎能顶得住湖广巡抚熊文灿,那谁又来顶得住其他官兵的进攻呢?
用兵之法,最忌讳将所有的手段用尽,不给自己留一点余量。
不然,万一稍有差池,便是全局皆崩的下场。
如今敌强我弱,义军明显没有必胜的把握,当以防守为上。若是贸然和官兵开战,岂非以卵击石?
“在洪先生到来之前,本王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对,早已经给张三百下达了命令,命他主动出击,给那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点颜色瞧瞧。”张顺冷笑道,“如今从时间上算来,他也差不多也该发动了!”
“你不让老子按部就班的攻取秦地,难道老子还会让你按部就班的合围我不成?”
“张三百?”洪承畴闻言一愣,不由连忙问道,“其人原本驻守何处?”
洪承畴虽然加入张顺麾下数月,但是由于军务繁多,倒还没有全部弄清楚张顺麾下将领的部署。
“在襄城,此外还有蒋和一营驻守在许州!”张顺笑道。
“舜王难道准备让他们顺流直下,直扑凤阳?”洪承畴闻言一愣,不由大惊失色道。
“没错!”这条线路张顺太熟悉了,以陈州颍岐口为交汇点,从北往南,分别有贾鲁河、颍河和沙河三条支流汇入颍水。
其中贾鲁河则以朱仙镇为航运起止点,颍河以禹州为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