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晚义军驻扎在刘家营以后,皆身心俱疲。
而张顺都感觉自己一双脚要废掉了,疼痛难忍。
高桂英让士卒烧点热水要与他洗脚,结果脱了鞋子,只见袜子早已经被血水浸透,黏糊糊的粘在了一起。
高桂英稍微一拽,疼的张顺呲牙咧嘴。
原来却是伤口结痂,和袜子结一起了,难以分离。
没有办法,高桂英只得寻得剪刀来,把袜子多余的部分剪去了。
其余部分尽量用水泡开,慢慢揭下来;实在揭不了的,则把多余部分剪掉,等它自己脱落。
“疼,疼啊!”张顺张着两只手,面目狰狞的喊道。
“别喊了,自作自受,好好的战马不骑,怪得了谁?”高桂英一边小心翼翼的揭着,一边没好气的应道。
“好了,差不多了!”又揭了一会儿,高桂英用布给他擦了一擦,了白药,这才松了口气道,“我的爷,你下次省点心,好不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凭借一口气死追官兵,若是我不能和士卒同甘共苦,众人岂能服我?”张顺便解释道。
“好了,好了,都快子时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高桂英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她就是心疼他,想抱怨几句罢了。
营地刚立,条件简陋,两人也顾不了许多。只是在地铺了些稻草,两人搂在一起裹了条被子就要沉沉睡去。
只是张顺两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罪,脚疼的厉害,哪里睡得着?
更可恶的是,由于高桂英也太累了,居然打起了呼噜。
张顺虽然头痛欲裂,就是睡不着。
现如今他头也疼,下头也疼,真是两头疼。可他又怕吵醒高桂英了,只得面前躺在那里琢磨,当前困境。
一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营地里到处响起了酣睡声和呼噜声。
此起彼伏,如同交响乐一般。
一声、两声、三声......
张顺默默的数了一会儿,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来《多情剑客无情剑》里数梅花的段子了,莫非自己也寂寞若斯吗?
正当他胡想八想的时候,突然隐隐有一声惨叫声传来。
张顺一个激灵,连忙推了高桂英一把,结果没推醒。
他又使点劲儿,结果把高桂英一个咕噜推出去了。
“你干什么!”高桂英惊了一下,随即迷迷糊糊的一边要爬进来,一边质问道。
“敌袭!”张顺顾不得脚疼,率先爬起来,披个外衣就往外走。
“什么!”高桂英顿时也清醒了,连忙捉了刀,这才慌乱的穿起衣服。
张顺一出营帐,顿时一股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借着月光往四周一看。
只见外面篝火已经熄灭,只有帐篷林立,不见人影动静。
而悟空和王锦衣两个“门神”正一左一右,躺在自家帐篷门口,其他亲卫也东倒西歪躺了一地。
张顺前一脚一个。
“啊?干啥!”悟空和王锦衣一跃而起,正要发怒,结果见是张顺,口气不由软了下来。
“敌袭,赶快叫醒兄弟们!”张顺不由低声下令道。
“王锦衣,你速去叫醒贺人龙和贺锦,让他们约束部众,不要乱了阵势!”
“末将领命!”王锦衣闻言连忙去了,而其他亲卫正被悟空一脚一个踢醒过来。
“干什么?三更半夜还让人睡觉不睡觉了!”众人早已经困乏至极,不由纷纷抱怨起了。
甚至有几个还想和叫醒自己之人练练手,结果发现是身高九尺的悟空,这才作罢。
“爹爹,你会不会听错了!”这时候高桂英已经穿了她那身破旧的棉甲,前不由问道。
“宁肯错了,也比稀里糊涂被人砍了脑袋强!”其实这时候张顺也有点吃不准,不过凡事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去营门口!”见大伙都准备差不多了,张顺便连忙带头要走。
高桂英一看张顺还披着衣服,莫说要求打仗,就是出门街也要遭人笑话。
她连忙一边替他穿戴,一边对悟空说道:“你快领人去营门口看看动静,不要大呼小叫,大声喧哗,我们随后就到!”
“师傅?”悟空不确定的看了张顺一眼。,吃一堑长一智,悟空虽傻,也知道若是离了自己,保不住自家师傅就被哪个妖怪捉去。
特别是这个大脚婆娘,颇有几分妖怪的容颜,不可不防!
“没事儿,马就好了,我能跟在后面!”张顺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拒绝了高桂英让自己再披一身铠甲的提议。
悟空等人这才刚出发,东面营门果然聒噪起了,杀声震天。
原来那左光先当晚听闻义军驻扎在刘家营以后,也深知若是让义军站稳了脚跟,恐怕西安城永无宁日矣。
遂亲自选用精锐千余骑,命令前番不战而溃的尤翟远戴罪立功,前来袭营。
这尤翟远也是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