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朋友们。对于开赌场这行,我个人的确了解不多。但我起码知道你们要做的生意,虽然利润是巨大的,但风险也同样巨大。我说的风险可不是担心赌场会被别人赢走多少钱,会遇到多少骗子。我担心的是,赌场这行因为名声不好,赚钱又容易,本身就是个容易惹麻烦的行业。”
“比如说,会有人故意来找赌场。假借赌博洗黑钱。这种麻烦要是惹上身,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拒绝会得罪人,谁知道找我们的是毒枭还是什么其他犯罪分子。答应他们。被政府抓到该怎么办?不但要面临巨额罚款,还会有牢狱之灾。经济犯罪的惩处有时候比刑事案件要严重的多。律师先生,对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吧?”
“另外,赌场这一行业即便合法,但各种限制也会很多的。从长远看,这一行肯定是越做越不好做的,各种规定会越来越细致,谁让这种暴利对社会有负面效果呢。而且因为赚钱容易,也注定会被法国政府当成肥羊特别对待。政府必然会抽重税,可哪怕我们交的税再多,名声也好不了,本质上我们干这个其实是为政府赚钱,自己承担投资风险,却拿相对少的利润,还承担骂名,是不是不划算呢?”
宁卫民的话都是事实,不可避免让阿兰·德龙陷入深思。
可尽管如此,仍旧未能打消律师的贪心。
亨利这家伙看样子还想再试探一下,“可那有怎么样呢?我说的可是以亿计算的生意,即便是这种状况下,我们也能赚大钱。只要那些去摩洛哥赌钱的人,有十分之一光顾我们的赌场,就够我们风光的了。一年之内我们刨去一切成本,即使给法国政府交税,也有对半的利润。大不了做几年不干了,也是值得的。”
“不不,并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买卖,如果我插手了,可能把我别的方面的利润全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