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宁卫民这是不打算待在日本了,要把明年夏季的奖金提前发了呢。
最关键的是打开信封后,她真的被两沓万円大钞唬了一跳,这钱也太多了。
要知道,这个书店当店长,于她只是一个兼职。
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拿到手的奖金居然比自己本职工作多出一倍。
这也太梦幻了,不合情理啊!
没别的,她赶紧对宁卫民出言提醒,并打算把钱归还。
“那个,这钱数……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呀。就是二百万円。”
“怎么这么多?”
“哪里,不多呀。”
“还不多呀?你给我这么多奖金那你不亏大了?还能赚什么钱呀?”
香川凛子身为店长,她心里自然有本账。
她非常清楚,目前书店每天营业时间有限,虽然赚钱,但每天除了卖书、卖点华夏工艺品,连点心带咖啡、茶,也就七八万円的毛利润。
一个月净利还不到二百万,这还是不算房租的情况下。
要交房租的话,那宁卫民兴许还真的是亏的。
但是她却没有想过,宁卫民的算法可跟她完全是两个样的,她的算法对宁卫民来说如同幼儿园小朋友算一加一那么肤浅。
说句大实话,宁卫民打最开始买下惠文堂书店,他真正的目的就仅仅只是为了玩儿“金融套娃”。
在谋求地价和房价的溢价的同时,还能用书店抵押贷款去炒股,把投机收益最大化。
原本就没指望这书店给自己挣钱,只求拿在手里的时候别赔太多就好。
当初之所以会答应书店老板的种种条件,不外乎是知道日本人的花岗岩脑袋,怕人家不卖给他罢了。
所以他不但把书店的消耗计算在了投机成本里,也没在这书店日常经营上花费多少心思和金钱。
现在可好啦。
麻布地区的平均地价如今已经突破了一千万円一平米,他光从囤地囤房上就赚翻了,就更别提从股市上赚到的了。
而且在香川凛子的精心操持下,如今的惠文堂还成功实现转型。
通过销售京城的茶点和咖啡实现了多元化经营,变成了一所颇受顾客喜爱和眷恋的文艺书店。
从此不但不用宁卫民再往里搭钱了,反倒等于让宁卫民白落了一个既可以为他赚钱,还可以潜移默化,对日本国民进行华夏文化输出的最佳平台。
这样的丰硕成果,难道还不够让宁卫民欣喜的吗?
那他也太贪心了。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好好奖励一下香川凛子。
何况宁卫民也不是识人不明的蠢货。
像香川凛子这样要学历有学历,要格调有格调,要道德有道德,要理想有理想的“文艺女青年”,正是他在日发展事业可以倚重的人材,他又怎么不好好用心笼络呢?
说真的,要不是日本社会男权思想太重,又把资历放在能力之上,他还真未必能找着这么好的帮手呢。
总而言之,资本家的秘密无人懂啊!
而这一切便注定了宁卫民为自己所打造的人设没法不讨喜。
“凛子,别这么说呀。我可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啊。难道你的劳动,你的创意,你的付出,就只能用金钱来衡量吗?我不这么看。这家书店能有现在这样的局面,你有很大的功劳。在我眼里,无论多少金钱,都没法与你为这家书店所做的事相提并论。这么说吧,你现在可是我不可或缺的帮手,我还怕你嫌弃呢。明年这家店我还要继续拜托你呢,所以请安心接受我的感谢吧。”
“不不,话虽然这样说,这钱还是太多了。已经超过我姐姐和佑二郎两个人的年终奖了。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器重,我明年也一定会为店里尽力的。但说实话,我也感到受之有愧。要不,我还是把这钱留在店里,以防万一吧……”
“哎,怎么这么说?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
“哎?瞧不起?我……我哪有?”被宁卫民突然这么一说,香川凛子睁大了眼睛。
“没有就好,凛子,安心把钱收下吧,否则我可会认为你是担心我要破产呢。”
“我没有那个意思……”
“哈哈,开个玩笑,有点幽默感好嘛。”
香川凛子这才意识到宁卫民是在取笑她,不过还没等到她有所嗔怒,宁卫民就又成功把话题引开了。
“……还有,请不要担心店里的资金状况。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明年开始,除了工艺品的销售收入,店里其他的营业收入我就不再拿走了。到时候你赚到的钱,就自己决定怎么用吧。该增加人手就增加人手,该增加设备增加设备。只要你觉得对店里经营有益,你就放手去做好了